处理不当,她会将自己排斥在自己人行列之中,止于点头泛泛之交。
“我…心悦于你。”那张白玉一样的脸上出现红云,却是眸光坚定。
楚容愣了下,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不确定的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次,我没听见。”
那小小白嫩的耳垂在段白黎眼中变成红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步上前,不送抗拒的抱住她,附在她耳朵轻声说道:“我心悦于你,啊黎心悦容容,听清楚了么?”
扑通扑通!
心脏急促跳个不停,身体各处的血蜂蛹至脸庞上,灼热的感觉吞噬神经:“啊、啊黎…你是我未婚夫,不喜欢我,喜欢谁?”
回应她的是一串悦耳动听的低沉笑声,这是她第一次听他笑,不同于大哥的威严,不同于二哥的爽朗,小哥哥的含蓄内敛,它自成风骨,犹如羊毛挠过心扉,丝丝酥麻蔓延全身各处,此生不忘。
下意识的,楚容脱口而出:“啊黎不笑,是不是因为笑声太好听、怕人惦记?”
有人因为貌丑而藏头露尾,自然也有人因为容貌出色而遮遮掩掩,声音也是如此,那些黄莺出谷、琴弦动听的声音入骨深刻,或是让人欲罢不能,或是干脆少言寡语,前者开朗、闪闪惹人爱,后者低调、平静得好奇不存在。
笑声太好听?段白黎内心发笑,当一个年纪不大的人立于三军之前,唯有傲视天下、冷肃决然的神态才能叫人心悦诚服,军将需要的是顶天立地、决胜千里之外的高人,而不是嬉皮笑脸的佞臣。
“就这么定了,啊黎,今生今世,若是你敢背叛我,我有能力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你冰雪聪慧、智算天下,但我一定可以叫你悔不当初。”耳旁笑声太好听,灼热气息喷洒吞噬着,叫她缩了又缩,也避无可避,于是恶狠狠的放话威胁。
段白黎轻轻点头:“是,他日我负你,便叫我身首异处。”
见多了后院纷争离合,段白黎从没打算也圈起三分之地,甚至可以说,没有再次遇上楚容,什么后院,什么女人,他想都没想过。
公子心太大,容得下天下河山、黎明百姓,公子心也很小,除了一个人,便再也挤不下去。
楚容只是笑笑不语。
天色蒙蒙亮,尘雾浓重,能见度不足六尺,香山村却是早早的灯火通明,一些男人们整装待发,背着厚厚的行囊,打算去远方。
楚开翰很早就坐在楚容门口,等待时辰一到便冲进去将之抓出来,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会赖床,不喊人,她能睡一天。
兄妹俩匆匆赶到村长家时,阳光已经冲破厚重水雾,在地上撒下一片又一片的金色光华。
“容儿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兄妹俩齐齐受到灼灼能烧人的注目礼。
楚开翰愣了下,随即轻咳一声,道:“修为叔伯兄弟,小妹已经来了,叫她为你们告别吧。”
到底一天两夜的相处,教他们一些简单常识,不管有没有用,这份心思却是不错的,香山村老百姓本性纯善,便想着感谢一下小丫头的付出。
于是,近百人齐齐昂首挺胸,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谢谢容容姑娘!”
那气势,叫旁边树上栖息的鸟儿都惊飞了。
楚容着实吓了一跳,耳朵生疼,楚开翰连忙捂住她的耳朵,并且狠狠的瞪着这一群人高马大却不知分寸的大爷们。
村长笑了笑,上前一步,举着手往下压,笑道:“大家心意容儿收到了,小丫头年纪小,容易受惊,大家便将感激放在心中好了,现在,就让小丫头说几句,为大家送行吧。”
门口,已经出现官差的影子,说明时辰到了,他们该拜别家人朋友,离开生活上半辈子的土地,马革裹尸,一生如浮萍,漂浮不定,生死不知。
楚容点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阿尧带着人推了几坛子酒进来。
那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在院中蔓延开。
一人一杯酒,眼眶红红,焦灼忐忑之情绪一下子被调动出来。过了今日,他们的生死完全捏在别人手中,在场的有些人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送行酒送行酒,不知道是何种送法?
楚容端着酒眉目肃然,大声道:“谨以此杯绿酒新酿敬我香山村英雄男儿!”
昂首,一口饮尽,擦去嘴角残留,沉声说道:“出门在外,切记守望相助,我香山村的男儿当自强,后背可相依,性命可相托,楚容在此地,恭候大家平安归来!”
一时间,众人激动万分,虎狼一样大口猛灌杯中酒,叫那灼热感在体内发酵,带起鲜血一起沸腾翻涌。
楚容毅然转身,过多的话都是累赘,不如不说,阿尧带着人推着车,将一袋袋干粮、一般般可以随身携带的药粉分发下去。
果然如楚容所料,这些人带的包裹不是她说的小包,而是庞大无比,有些人甚至被压弯了脊背也不愿意放下。
阿尧按楚容交代的说道:“你们是出生入死去了,不是去享福,生死关头,这大包袱只会拖后腿。各种艰险环境迟早要面对,路上何种境地也不得而知,还是轻松上阵为妙,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尚华再一次惊讶了,容容姑娘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识。当初第一次进军营,他也是大包小包,总觉得什么东西都用得上,然后被连人带包袱一起扔出来了。一早上看到这一人,他就知道,不久之后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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