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转身将门掩上。
扯下碍事的黑布,嘀咕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老子,你放心,看在你那脆生生的骨头上,我不会叫你痛苦太久,一刀抹了脖子好了。”
那人看准备床榻的位置,而后避开桌椅,缓步而去,目标太过明确,此人竟是没有注意到一条突然缩回去的脚。
走至床边,看着床上安睡之人,那人恶狠狠的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就杀过猪,那一刀子下去,猪没死,鲜血淋漓,四处飞溅,那猪还知道撞开人到处逃命。但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人闯入门而不自知,就是死了也是活该,不过,也幸好你睡成死猪,这样死了就不会太过痛苦了。”
说罢,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双手握着刀,朝着床上的人重重刺下!
床上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那人手腕突然一疼,手一歪,失去了准头,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而后,一人悄然出现,直接将之按住,夺过刀子,反置于他脖子上,沉声道:“莫要轻举妄动。”
声音很苍老,很冷漠,但是他听过,是一个叫做钱老的神医的声音。
段白黎径直下地,点亮房间,照亮被钱老按在床上挣扎不休却发现始终无法挣脱半分的人:“三胖?屠夫家的小子?”
“是我。”三胖面红耳赤,过分肥硕的脸庞红霞满天不是羞躁,而是愤怒:“你在装死?好将我抓住?你故意的?”
好生邪恶的人!
段白黎气定神闲的落座,钱老伶俐的将之拎起来往地上一推,抬脚踹上他的膝盖,双手分别抓着他的手臂,重重按在地上:“说,你星夜前来,目的何在?”
两个膝盖撞得生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三胖恼羞成怒,扭头恨恨的说道:“自然是杀人灭口,你待如何?”
钱老冷笑一声,苍老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根闪着寒气的银针,直接扎入他的脖子。
嘶!
不疼,但是很麻,就像成千上百的新小蚂蚁,钻入骨头缝隙中一点一点的啃食骨头,酥麻入骨痒的,痒彻心扉、恨不得剥开一层皮好好挠一挠!
三胖难受得不行,抱着身躯满地打滚,任凭他怎么抓挠,始终找不到重点。
空气中弥漫一股血腥之气。
段白黎蹙眉,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叫清风吹拂入户。
“既然他精力旺盛,便,送入军营服役。”段白黎瞥了他一眼,直接决定了他的以后。
转身,走出家门。
气味太重,他一刻也不想呆。
尊贵无双、华贵绝美的公子爬墙了!
楚容双眼惺忪,看着眼前霸占她半张床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论规矩,人家很规矩,碰都没碰她一下,可是这是她的闺房,女儿家的闺房是能够随便闯的么?更何况爬上她的床了!
“啊黎,你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人才对!”楚容抹了一把脸,暗暗反思是不是她爬墙爬太多,爬他的床也不少,叫正人君子啊黎也学坏了。
可那时候不是觉得年纪小么?
抓了抓头发,楚容叹了一口气。
段白黎轻声道:“快睡,天亮我就离开,断然不会损了你的名声。”
楚容瞪着眼睛,瞪着瞪着就睡着了。
没关系,她也才十二岁,还小!
嗯,还小…
段白黎有些好笑,明明上一刻防狼一样,下一刻却睡得这般安心。
修长手指挑开挡住她眼睛的发丝,柔柔一笑,
天蒙蒙亮,楚容半睡半醒之间,身旁已经没了人,就好像昨夜只是一个梦境一般,翻了个身,楚容继续睡觉。
然而,没能再睡多久,院子里一阵吵闹,楚容蒙着脑袋细听,原来是四叔带着爷奶来讨要琉璃二子了。
“当日可没说将两个孩子给你们,老二,快点让开,老四是孩子的亲爹,难道还会害了孩子不成?”刘氏自觉苦口婆心,眼睛却是不停的转,打量二房的新屋子。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踏入。
暖房时,决定给二房一点颜色看看,因此,楚长河的兄弟爹娘没有一个到场的,旁人怎么说的她也略有耳闻,只不过老二家脸皮厚,竟然当成没有听到。
“娘,非是我要阻拦,而是两个孩子吓成这样,你们好歹给孩子一点时间才是!”楚长河自觉脾气很好,尤其在儿子们陆续想法,接替他扛起养家大任,他觉得自己功成身退,陪着老妻,等着孙子也就够了。
但这四弟未免太过不着调了,以前不管孩子死活直接扔到他手里,现在张口就想要将孩子讨要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
但他只是孩子的二伯,没有立场留下他们,只能推脱,是孩子情绪不稳定,待和孩子商量了再说。
缩在孟氏怀里的孩子的确是吓得不行,脸色惨白,却没有哭出声,几次三番的家变,其实他们并不傻,多少知道些东西。
“孩子那么小懂什么?你们放开手就是,我们又不是要害了孩子!”刘氏忍不住大步上前,想要从孟氏怀里抢人。
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孟氏不敢拿出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挡了两下就让开了位置,叫刘氏一手一个拖了去,俩孩子立刻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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