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满头大汗,昂首看着蒙蒙黑的天际,焦急得不行,却不敢踏入房门半步。
房内。
“殿下,不知殿下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卑职担心…”郡守在没人的时候直接跪在地上,低下头,恭敬的说着自己的惶恐。
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没有成年,身上的气度却是叫人不敢直视,只见他噙着一抹笑容,虚扶一把,而后说道:“赵大人莫要多礼,本殿下为父皇办事,途径此地,顺道而来,赵大人起来吧。”
郡守恭敬称是,站起来连忙走出去叫管家备上茶点,同时问了发生之事,得知轿子被掳走,郡守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回过神,已经跪倒在地上,不由自主道:“殿下,卑职有罪,卑职有罪啊!”
十皇子笑容依旧,平静的看着他,道:“赵大人何出此言?说明白也好叫本殿下判判大人有罪与否?”
郡守一脸绝望,闭着眼睛道:“您要的人…被人掳走了!”
“哦?”十皇子眸光闪了闪,眼眸划过一抹亮光,似乎漫不经心道:“本殿下向来觉得赵大人办事滴水不漏,不曾想,赵大人马失前蹄?”
郡守摸了一把汗水,心思百转千回,办砸了殿下的要是,被冷落是小,直接丢了命也不是不可能,权利地位无所谓,一条小命完了可就真的完了!
眼眸划过悲痛欲绝,道:“殿下!请准许卑职将功补过!”
十皇子好整以暇道:“本殿下给你这个机会,三日之后,本殿下还在此地,等候赵大人好消息。”
说罢站起来,优雅的抚平身上的褶皱,而后推门,一步步,不急不缓的离开。
郡守好似一瞬间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片刻之后,大声找来管家,道:“楚长海此人身在何处?”
“回禀大人,几天之前,楚大人便登门告辞,说秋闱在即,他欲下场一试,此事想来已经到了京城。”管家有些不解大人为何想起那个人,不过还是如实相告,末了犹豫道:“大人,轿子被掳走,我们如何交待?”
郡守沉着脸,袖口之下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冷声道:“找!加多人马去找!找不到…楚家那四公子身为何处?”
管家忙道:“墨家主行踪难寻,大人若是不着急,半月可得知确切踪迹。”
郡守面容扭曲起来,自牙口蹦出两个字:“废物!”
管家面色一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另一边,楚长海松了一口气,朝着旁边俊俏的少年郎拱手一礼,道:“不辱使命。”
“哈哈!”少年哈哈大笑,眼眸止不住的欣赏与欢喜:“楚长海,本殿下很满意你的礼物,今岁九月,本殿下在金銮殿上等候你的到来。”
少年拍拍楚长海的肩膀,而后大步离去:“你家小侄女本殿下就收下了,你大可放心,是不是国师口中之人都无关紧要,本殿下定然能够护她周全。”
楚长海连忙道:“多谢殿下,此番得殿下看重,也是大造化,殿下去留随意。”
回答他的是一阵清冷的凉风。
额首满是汗水,楚长海却是勾唇一笑。
茶楼。
严卿脸色黑沉得厉害,身边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说话轻柔如风,却字字句句扎人心扉,若不是…若不是…严卿咬了咬牙,憋屈得不行,却还是开口道:“小东西都被人带走了,你还不追么?”
“带走?”段白黎扫了他一眼:“容容还在逻县,楚长海此人断然不会叫一个威胁爬到他头上去。”
楚容还算聪明,一时间着了道懵逼了,但很快会想到下手之人。若是如此,叫楚容成为十皇子的一大助手,楚长海还有命在么?除了自己人,其他人死活楚容不会看在眼里,尤其是有过节、并且过节深刻的楚长海。
因此,楚长海绝对不会叫楚容咸鱼翻身,并且爬到头上成为难以撼动的威胁。
严卿抹了一把汗,再一次觉得心好累,一件事非得七绕八歪的,叫他这种粗人要怎么活?
“可是十皇子并不是蠢货,道理带一个假货回京。”严卿问道。
段白黎点头:“所以有了一招偷龙转凤。”
严卿沉默了片刻,额头冒出汗水,眉头几乎打结,才吐出两个字:“楚鸢?”
“没错。”段白黎动手给他倒了一杯茶,严卿受宠若惊。
“楚鸢年纪和容容相仿,同一个祖宗,血脉相近,说起来容貌上有几分相似,再来,楚鸢心思重,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立场,也知道如何叫自己过得更好。”段白黎说一半,留一半。
当年他寻找幼弟出现在香山村,楚长海或许一时间认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很自然能够发现他的身份,进而顺藤摸瓜,抓住机会,同京城有了联系,为自己谋取了一份举荐。
为了避开他的视线,以为官在外顺利外出,一方面监视他,一方面和京城各种算计,盛世之言,国师预言,都不是秘密,楚长海很容易就会知道,而他的身份,自然也藏不住多久。
楚长海忌惮他,又不得不除掉他,因此,围绕他展开的杀机只会多,不会少。
而楚容,不过是第一个开刀之人。利用楚鸢的野心,与之里应外合,顺利掳走楚容,又怕楚容出人头地,第一个斩杀的人是他,进而叫楚鸢取而代之,替代楚容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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