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楚长江果断开口道:“二郎,你大伯娘贪心了点,绝对不会害人的,四丫是因为逃跑不及才…五丫失踪,没找到人就不知道缘故由来,下定论未免太早,大人不放过她…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不曾杀人放火,大人为何不放过她?”
楚开翰嗤笑一声,深深的看着这位大伯,也不知道是真的全都不知道还是装傻、假装不知道。
“等着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楚开翰甩袖离开。
留下楚长江呆愣的站着,直到身体变得冰冷,直到双腿站得麻木。
第二天,周氏被官差带走了,理由是纵火杀人。
宛若一阵飓风,这个消息瞬间在三里镇形成一片浪潮,纵火杀人,而且烧的是自家的房子,杀的是自家的亲人,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三里镇,一大宅子后院,楚楚一个人坐在树下,手里抱着绣架,一朵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然而,她手中的细针却是停滞不动。
“小姐,不好了,夫人被抓了!”
嘶!
细针扎入,血珠子凝聚,滴答,落在大红色牡丹上,混合一体。
嘭!
绣架被撞翻,发出巨大的声音,染血的红色牡丹之上附上尘沙。
……
段白黎目光浅浅,习惯性将手中看完的纸条塞入烛火之中,眼睁睁看着它化为灰烬。
纵火案终究需要一个凶手,周氏这个帮凶,只能变为主犯,而后,盖棺定论,永远尘封。
“公子,还好公子有先见之明,叫尚华留在楚家,否则那孩子可就…”钱老已经上了年纪,看不得无辜孩子有事,因此,得知双喜差点摔跤之后,整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喂!你家的护卫不过关啊。”楚容吃着橘子,抬脚踹了踹身边的严卿,没想到温大叔等人惊人不看顾着双喜一点,差点酿成大祸。
严卿面红耳赤:“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女人?动不动踢人是个什么意思?”
楚容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球带着戏谑:“哎呀,恼羞成怒所以转移话题么?”
严卿狠狠瞪她一眼,而后看向淡定如常的段白黎:“你的破事解决好了没有,要不要回去了!”
已经出来快两个月了,他家小百合没多久就要生了,他必须回去见证那一刻。
楚容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她也想看到神奇的小生命诞生,想要亲眼看一看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婴儿。
段白黎看了两人一眼,道:“快了,十皇子就要离开了。”等他离开,他们就可以回到三里镇。
楚长海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郡守的反噬比他预计的凶猛,好在那人已经死人,否则,以两人之间的仇怨,他绝对讨不到好处。
只不过,他也失去了十皇子的信任。
偷梁换柱之事十皇子只认为是借楚容的死而复生之名,而十皇子寻找之人还是楚鸢,正和他意,不担心以后露马脚。然而,擅自杀掉郡守却是惹怒了十皇子,原本想要在郡守逃跑的路上杀掉,制造被马匪掠杀的痕迹,谁知…
管家那个奸人,一边向他报信,一边还给十皇子传信,叫十皇子知道自己的欺瞒。
“老四,要不,我们回家吧?”楚老爷子老了好几岁,眼眸浑浊不堪,脊背已经弯曲。
家中被烧,三儿子死在火海,大儿媳妇入狱,种种迹象都和他们有关,老了老了,最惦记的无非是一家团圆。他可以忍受孙女被抓、被烧死,却无法接受儿子葬身火海的事实。
每一天都是折磨。
若是当初没有恶念起,就不会联合楚楚、周氏绑走楚容,也不会有楚鸢冒名顶替,更不会有毁尸灭迹的纵火杀人,自然也不会出现家破人亡的惨剧。
楚老爷子脊背更弯了。
楚长海抬头,眼眸深处满是不甘心,沉声道:“爹,事已至此,只能迎难而上。”
十皇子愤怒,却没有对他下手,无疑是给他机会,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样可以再次爬起来,成为人上人!
九月,我们京城见!
楚老爷子看着他,那张脸依旧不变,那双眼睛却找不到曾经的温暖,楚老爷子突然觉得这个儿子变得陌生,陌生得可怕。
第二天,楚长海亲自将十皇子送出城,哪怕对方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不曾看他一眼,但至少十皇子没有叫人驱逐他,这叫楚长海重新燃烧火焰只待东山再起。
我能够叫你信任我一次,自然可以重新获得第二次信任。
“我们也回去。”段白黎转头登上马车。
楚容自然而然爬上去,坐在他身边,她还有事询问。
严卿看了看好似变得深沉的楚长海,眸光闪了闪,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登上后面的马车。
于是,在楚长海不知道的时候,三人大摇大摆的经过他,他似有所觉,转头去看,却没找到异样之处,直到得到楚容顺利回到香山村,明明是文弱书生的他,竟然捏碎了一个茶杯。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楚容靠着车厢,目光紧紧盯着面前悠然翻书的段白黎,半晌,感觉马车出了城,她才开口道:“为何留下楚长海的命?”
由始至终,楚容都没想过留下楚长海的命,因为这个人善谋,而且心狠手辣,初出茅庐尚且如此,假以时日,定然是难以撼动的大树,扼杀在摇篮才是正确的选择。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三千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