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显消瘦很多的皇上出现在楚鸢的宫殿之中,就看到这个和他女儿一般大的妃子正歪着脑袋悠闲自在、没有半分坐像的吃一盘水晶葡萄。
尊贵大方、大体高雅、言行举止、进退有度、貌美如花,这些表现在脸上看得到的气度,他已经看得厌烦了,也就是楚鸢,一团子孩子气,并且内心一张白纸。
“鸢儿在作何事?”看到这样子,毫无形象的楚鸢,皇上下意识放下心防,整个人松懈下来,眉宇之间的疲惫显露出来。
楚鸢吓一跳,水晶葡萄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而后匆匆爬起来跪下,恭敬道:“皇上。”
为什么外面的宫人没有禀告?
楚鸢心里憋屈,却不敢轻易发作,哪怕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
承德帝笑了笑,亲自扶着她站起来:“朕问鸢儿在作何事?”
楚鸢干巴巴笑了笑:“无事,就、就吃吃葡萄。”
这东西是贡品,不远万里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以前的她根本见不到。
承德帝畅怀大笑:“喜欢么?朕让人再送一些过来?”
楚鸢连忙摆手:“皇上不必了,这葡萄很好吃,您留着自己吃,前天送过来一篮子,臣妾还有一大半。”
好吃的东西,就应该细细品尝,嗯,慢慢的吃出味道来。
而且…皇宫等级分明,她不过是个小小妃嫔,等级不高,贸然越过别人,那不是找死么?
没什么心计手段的她不敢招惹人。
一眼就能看出楚鸢喜欢又不敢要的纠结模样,承德帝忍不住放声大笑:“罢了,一会儿朕让人往各宫送去,你也会有。”
品级这东西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然而承德帝却不会冒冒然提升楚鸢的妃位,不说楚鸢的农家出身,就说楚鸢还不曾侍寝,提升妃位只会害了她。
楚鸢眼睛亮了亮,心里尤为得意,看,就是因为我,其他的后宫妃子才得到这份殊荣。
那得意的模样再一次叫承德帝哈哈大笑,宛若疲惫一扫而空,承德帝叹息道:“这后宫三千佳丽,也就是鸢儿最让朕舒心。”
楚鸢面露羞涩。
承德帝微微一笑:“朕的那些大臣,一个个叫嚣着为朕分忧解难,其实个个算的精明,竟然罔顾朕的信任,刺杀朕的军师…”
楚鸢深记后宫不得干政,因此憋着一张脸不敢说话,而是倒茶,倒茶,再问问要不要吃葡萄。
这副不想听的模样太过诚实,承德帝难得恶劣心起,道:“鸢儿你说,朕的瑞安将军和朕的军师,哪个更重要?”
似乎憋不住了,楚鸢道:“皇上,臣妾不明白,为何军师流落在外那么久,皇上还记挂着他?皇上也知道,军师在我们村子里居住足足三年,深居简出,臣妾看着并没有身体不好,但是他却没有主动和京城联系,皇上,这样不知道为您分忧的军师,您为何还宠信于他?”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然后捂着嘴,惊恐的看着承德帝,一副一开口我立刻就跪下求饶的架势。
承德帝微微挑眉,本来有几分不满意,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之下烟消云散,道:“朕的军师天下无双,朕可以不相信诸多皇子,却不会不相信军师!”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楚鸢见皇上没有怪罪她,不免放松下来,随手抓了个葡萄塞入口中,道:“皇上,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憋不住了,那军师不过是个外姓人,皇上为何相信他胜过皇子?在我们农村啊,最能够相信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外人再怎么好那也不是自己人。”
承德帝轻轻颔首:“嗯,鸢儿说得对,外人再怎么好那也不是自己人。”
楚鸢一脸赞同。
承德帝轻笑:“朕的军师是独一无二的,真的军师是国师就给朕的…”
楚鸢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而等待被解释。
承德帝却没打算说下去,转而道:“但朕的瑞安将军啊,却次次叫朕心寒啊,终究是老了,瑞安将军才会盯着朕的皇子。”
楚鸢脱口而出:“那瑞安将军也不年轻啊,臣妾听说这瑞安将军年纪不小了,抓着整个京城那么多年,整个京城都是他的人,还好他是皇上的宠臣,并且一心为皇上没有二心,否则,哼,我们所有人可都是活在人家手中呢。”
承德帝面色渐渐冷漠下来,盯着楚鸢眸光深深,看得她差点跳起来,弱弱道:“皇上?我、臣妾是不是跃矩了?”
然后就各种打板子、闭关、抄经书,楚鸢的脸上一点点退去血色。
那惶恐的模样不似作假,承德帝渐渐从阴沉转为柔和,笑道:“鸢儿不必拘谨。”
楚鸢捂着心口,似乎抱怨:“皇上可别吓唬臣妾,臣妾没见过世面,受不起惊吓的。”
承德帝再次笑了起来。
之后,承德帝不再提起前朝之事,转而说后宫各宫,楚鸢也来了兴致,哪个宫的宫女长得好看、太监能干,当成趣事说给皇上解闷。
皇上问她哪里知道,她直接说是偷听来的。
然后皇上错愕,一个后宫妃子干出偷听这种事,也就是鸢儿才会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这时候楚鸢露出微微尴尬之色,而后连连保证以后正大光明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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