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扫一眼押着瑞安将军的两个人,楚开霖道:“你们两个,一个按住他,一个往这状子上按手印。”
签与不签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手印,只要他想要,暴力一点同样能够拿到!
瑞安将军楞了一下,按着他的两个人突然加大力道,叫他疼得面容扭曲,怒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君子之风、圣人之言,完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公然诬陷,你就不怕本将军在皇上面前告你一转?”
楚开霖面不改色的往后退开几步,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按着瑞安将军的手,在白纸上留下专属手印,这才满意的接过来,等墨迹干透,小心折了折收起来。
楚开霖道:“若非你动了我的底线,我是不会这般逼迫于你,况且,此状子之上确有其事,我并没有冤枉于你,对否?”
瑞安将军眼眸浮现浓浓的杀意:“本将军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楚家人,你等着!给本将军等着!”
楚开霖笑笑不语,他当然知道瑞安将军被抓,背后的各种势力紧随着会被挑出来,首当其冲受到攻击的只会是楚家人,毕竟,瑞安将军明面上是因为动了皇上暗中定下的门生楚开霖,才会惹怒皇上。
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一是和皇上的交易,二是,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铲除楚长海!
这个三叔,他从小就不喜欢,恨不得动手揍他,那时候身体病弱,动手只能是痴人说梦,长大之后无时不刻都在想着灭杀他,只不过,血缘挡在前面,他想要前途无限,就不能背负杀亲的罪名,想要铲除楚长海,只能借助他人之手。
机会,终于来了!
楚开霖走了,瑞安将军很是挣扎了一顿,嘶吼大叫,凶悍得想要杀人,都被身后两个人给镇压了,只能放弃抵抗,匍匐在地上剧烈喘息。
“走吧,不早了,天快亮了,再不回去,爹娘该担心了。”楚开霖摸了摸楚容的脑袋,看着她眼眸深处的好奇,假装没有看到。
楚容朝他身后看了两眼,道:“小哥哥,你和瑞安将军说了什么?”
门口都听得到对方宛若凶兽的大声嘶吼,这是愤怒到极致才会这般,但小哥哥一个文弱书生,能干什么?
楚开霖不答,和带路之人一声道谢,之后便带着楚容离开了。
两人走得急,并没有看到黑暗处看着他们的一双眼睛。
带着犹豫不决,带着浓烈的伤害,以及强烈的愤怒,最终归于平静,与夜色合二为一。
楚容兄妹二人回到家中,楚开霖依旧没有谈及与瑞安将军的谈话之事,丢掉楚容之后便回房休息了,留下楚容一个纠结了好久,最终也回房。
楚容盘腿而坐,闭起眼睛,一幕幕人物变换好似滚动的车辕,将楚开霖的未来完全呈现在楚容面前,也碾压着她的心神,脸庞肉眼可见的变成可怕的青白色,唇瓣渐渐开裂。
双眼晃动了一下,楚容直接躺在床上不动了,睁着眼睛,叹息一声。
小哥哥瞒着她要搞大事啊!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哪怕不顺眼之人也只是置之不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动了杀意,想要杀掉所有人,包括瑞安将军、段文华、楚家二房之外的所有人,乃至…一直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段白黎。
楚容闭了眼,小哥哥是个文弱的书生不错,但他也是个擅长心机之人,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游刃有余又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诚德帝,也只认为楚开霖一直是被利用的那个人,简直可怕得很。
用脑过度,楚容没想多久,就直接昏睡过去。
皇宫之中,诚德帝受到一封信,不同于快马传信的军情,而是,一封私信。
盖着段白黎三个字的私信。
“朕的军师大人,终于愿意在朕面前吐露真实身份了,只不过,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诚德帝带着笑意说道。
作为军师的段白黎很少传信,一传信都是事关军营之事,比如,缺少粮食,缺少药物之内的,再就是无法公诸文武百官乃至天下苍生的军情,冷冰冰、干巴巴的将一切写在一张纸上。
而今天这封信,点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明白为何隐藏身份,然后是郑重告罪,再来就是请求诚德帝看护好他的未婚妻。
这也是个凉薄之人,在乎的只是放在心里的人,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会在意,哪怕对方是楚容的爹娘兄弟姐妹。
旁边的太监总管扫一眼那信纸,前面的被翻过去他看不到内容,后面的太过匆忙,只能看到一句话‘求皇上保我爱妻’,很难想象,那么一个清冷入骨、好似没有心的一个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开口说求。
不过这不是他所要操心的,连忙道:“军师大人也是血性男儿,一辈子二十多年,就看上这么一个女子,怎么能不好好看护着?”
不爱则已,一旦爱上,所有的骄傲,便成为过去的泡沫。
段白黎的表达很有意思,铺垫了很多,目的就只有一个,但求皇上保护他的爱妻,愿意为皇上守护多事纷繁的边境,也算是一个威胁。
诚德帝再一次从头看了一遍,随之重重拍着书案,带着酸气道:“可不是,军师从来没给朕传过私信,第一次,却是叫朕替他看顾好他媳妇儿,就是那个叫做楚容、男扮女装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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