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自然而然成为江家唯一的男嗣。
如今,江家是天齐皇不除不快的眼中钉,整日被害妄想症发作,想着江家人有心抢夺他身下的那片地方,要谋害他的龙命,拼命想要除了江家。殊不知,这江家是真的忠厚,连儿子死了那么多个都觉得江家是天齐的利刃,就该为皇家马革裹尸,为国家奉献一切,包括生命都是理所当然的。
至少楚容作为旁观者,看得出来江家发自骨子里的忠君爱国。
段白黎抬眼,触及那黑乎乎的汤药,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放下手中的信纸,接过汤药,大口灌了进去,随即将碗往桌上一方,抓过楚容扣在怀里,汲取她脖子上淡雅的清香:“容容,这药好苦。”
楚容嘴角扯了扯,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拖着一身伤回来开始,段白黎就变得特别粘人,偏偏因为他太过沉重的伤势,她根本不敢抗拒,免得造成二次伤害,要知道,这丫的现在就是一块豆腐,右胸膛那处伤口虽然已经停止腐烂,但是长出的新肉十分缓慢,万一大动干戈之后变得严重可如何是好?
“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楚容瞪着眼睛,曾经那个发乎情止于理,不会在别人面前发狗粮的啊黎去哪里了?
段白黎不松手,反而抱得更加,用他低沉而压抑的声音道:“容容,我们成亲吧。”
楚容错愕,好似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忍不住疑惑问道:“你再说一次。”
段白黎轻笑:“你都被我抱了,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你只能嫁于我为妻。”
面色一瞬间涨红,红得可以滴出鲜血来,全身不由自主的冒热气,她这是被求婚了?没有钻石鲜花,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话语,甚至带着威胁和得意,楚容却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像…小小细微的电流,一下一下打击指尖,十指连心,直接传递到心脏。
然后,楚容落荒而逃了,什么江旭,什么忠君爱国,甚至连追问怎么赔偿墨家的损失,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段白黎捂着脸轻笑出声,耳尖子染成红色,唇瓣却一点点变成苍白色。
没多久,钱老被人请进书房,拉着一张老脸,不赞同道:“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当注意身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伤口竟然又裂开了,血淋淋一片,亏得公子一脸淡定,这都第几次了?
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最讨厌了!若不是这人是他家公子,早就一脚踢出去了!你不爱惜身体,凭什么要求别人为你担惊受怕的担心?
忍着甩袖走人的冲动,钱老满脑袋冒着怨气,小心谨慎的为他上药包扎。
“钱老,我要成亲了。”段白黎慢悠悠穿上里衣,说出的话却吓得钱老差点扔了手中的药箱子。
钱老鼓着眼睛,道:“公子?”
“我要成亲,我不知道何时就丢了命,容容很快及笄,若是我…我无法忍受她成为别人的女人。”段白黎穿上细软白色外衣,说得理所当然:“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但这不是阻止我迎娶她的借口,但凡有机会,我都想给她最好的自己,然,若是不能,她也只能是我的。”
钱老拧着眉,姑娘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墨家那么大的摊子说砸就砸,一点都不心疼,但是事关子孙后代一辈子的大事,姑娘知道之后,两人不会有隔阂么?
“公子,从你中毒开始,我就认真研究然而一直没什么进展。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我觉得还是和姑娘说明白比较好。”钱老也很纠结,一边希望公子下半辈子有人陪着,看顾冷热,一边又不希望姑娘受到伤害。
“没有消息么…”段白黎沉默了片刻,道:“沈太医也是杏林高手,还望钱老同他商讨一番,若是还没有任何好消息…也许上天注定了亲缘寡淡。”
身为庶子,从小在嫡母手下讨生活,被弄坏了一副身子也无人替他出头。看顾长大的弟弟再三想要置他于死地,再多的投入也经不起挥霍。好不容易有了个心悦的女子,又要考虑无法延传子嗣,对方会不会离他而去。
容容那么好,应该不会的吧?
段白黎沉默的看着桌面发呆,第一次忽略急需处理的正事。
钱老等了一会儿,有心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家公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听不到半分,只能叹一口气,提着药箱子走人。
一出门就看到本该在京城将军府的老不死一脸喜气洋洋,老不死的提着袍摆,直直从他身边冲过去,打算冲入书房,钱老忙拦住道:“你干什么?公子忙着呢,你怎好进去打扰?”
管家喘了一口气,笑道:“是钱老啊,是这样,我看姑娘快要及笄了,想着在府中办个笄礼,顺便问一问公子,婚事提起来有没有特殊的要求。”
钱老面色一黑,道:“人家爹娘不再身边,三媒六聘没过,你就想着婚事要求?”顿了顿,小声道:“你难道忘了那件事?”
管家笑脸微微一收,道:“亲家已经在路上了,我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给江南那边发了信,传话的人说,亲家拖家带口,孩子太小,才慢慢往歧辖关来。至于你说的事,并非什么大事,子嗣再重要也没有公子重要!若非你无能,公子又何必受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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