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语还休,庄南启转身离开,走这一趟不过是担心江旭被逼狠了忘了合作的关系。
目送庄南启离开,江旭彻底冷静下来。
段白黎的确没有弱点,他出身名门,却因为从小不受待见而对将军府感情不深,他身子骨不适合习武,暗器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滑不溜秋,根本无法动用战场较量之外的心思。
庄南启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没有弱点,现在有了?是什么?
江旭陷入沉思,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恭敬递给他一封信,转头就消失了。
看着上面的字迹,江旭手指一抖,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攥紧一般,字迹凌乱而仓促,父亲是个武将,虽然看不上文官说话一句话百八十个拐弯,不过却是十分崇尚书法。
若非紧急,是不可能写出这般充满急迫与慌张的字来。
目光燃烧着怒火,江旭拆开了信封。
……
“容容还没回来?”段白黎将毛笔搁置笔架上,昂首看向窗外,微微皱了皱眉。
尚远扯了扯嘴角,这句话公子已经问过几十遍了,惦记姑娘,要么让人请她回来,要么自己动身寻找就是,偏偏一副望妻石痴汉模样,不时看看外面,任由心里着急。
心里这么想,他却不敢抱怨,只道:“楚公子还在平安村,走墨家的路子送过来很多花卉,楚公子亲自带人栽种,还有冬季青菜也准备播种种植,传信的人说楚公子这几日几乎没怎么休息。”
说这话,尚远盯着一家公子,果然看到他好看的眉眼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色和着急,碍于某些顾忌而不得不耐着性子。
撇撇嘴,尚远无奈暗暗叹息。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公子你倒是动一动你尊贵的两条腿,亲自去将人找回来啊!
简直急死人!
“你下去。”段白黎揉了揉眉心,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并且打发走尚远。
段白黎很快没有心思去思念忙忙碌碌的楚容,天色一亮,代表着江家军队的数面大旗在歧辖关在浩浩荡荡竖起。
当先一人玉面清俊,手握一柄长枪,大声喊阵:“大成小儿速速出来受死!”
夹带内力的声音宛若洪钟,一遍遍回荡在歧辖关上空,他的身后,几十万士兵齐齐嘶吼,惊天地泣鬼神,凶猛彪悍!
段白黎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为首的江旭,身边的严宗明面露担忧:“公子,我们该如何应战?”
不足二十万的人马,死守歧辖关好几个月,已经到了极限,何况现在的江旭被逼得狗急跳墙,不再瞻前顾后,气势只会更加凶猛可怕。
段白黎不答反问:“九朝王子实力如何?”
严宗明不明所以,据实以道:“自是悍勇无匹。”
“比之江旭如何?”
严宗明沉思了片刻,肯定道:“胜之数倍。”
一个出身在将门世家,几乎很少走弯路,一个出身乡野之中,终日与猛兽威武,扛着生命在战斗自然要比名师教导出来的人多了几分凶煞与血气。
不是说名师教导出来的就是花架子,而是江旭此人一出生便是江家和军队的宠儿,初初学武时上面有兄长顶着,不需要他出生入死,只要不丢祖宗的脸就行了,名师,自然也会给予几分宽容对待。后来兄长陆续战死,顶着江氏一门的荣耀与责任匆匆上战场,经验能有多少?
纵然一手箭术无人能及,百发百中,见血的机会远远比不得叶燃城这个长在山林之内、沐浴在鲜血之中的糙汉子。
宝剑见了血才能真正显露锋芒万千。
【未完待续】
第489章 我不明白
“九朝王曾经是九朝部落最勇猛的勇士,马上功夫无人能敌,他亲手扶持出来的叶燃城,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视线流动,从密密麻麻的士卒之中穿越而过,落在江旭那张依旧稚嫩的脸庞。
手握长枪,脚跨战马,一身银白色战甲尤为英朗不凡,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鲜血,端的是无比狠厉,触目惊心。
不消说,几个月前还带着隐忍的谨慎压抑,如今只有浓烈的战意与疯狂。
段白黎面不改色,内心毫无波澜起伏,一开始便知道他与江旭之间有一场宿命之战,而如今,这场宿命之战终于是来到了。
如同当年与江荀的较量,费尽筹策,他赢了,他死了。
严宗明点头:“公子心有计较最好不过。”
严宗明惊讶于公子对叶燃城的评价,对于这个九朝部落唯一的王子,他仅仅保留对方身份高贵,骁勇果决,辅助如今的九朝王从一个小部落开始一点点爬上巅峰。再多的,也就是曾经在香山村落户,与公子是旧相识,与楚公子是青梅竹马。
还有公子对他的绝对信任。
好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江旭猛然抬起头,看向墙之上,那个依旧一身长袍,衣白如雪,清雅脸上始终如故的从容淡定。
江旭舔了舔嘴角,眼底深处飞快淌过一抹残忍,想要看到这张从容不迫的脸上破裂出其他表情来,比如惊慌、愤怒?
想想一定很有趣。
手中长枪高高一举,江旭朗声道:“击鼓!攻城!”
这一次,不再顾虑段白黎诡计多端,歧辖关内从二十万的兵力,对于盟军来说,实在是绝妙的漏洞。若是当初没有畏手畏脚、考虑良多,用最直接果断的方式踏碎城门,又怎会被逼到此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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