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抬手轻轻的抚摸和整理着她的长发,瞳眸里布满了阴鹜和冷冽,说出来的话又是温和平淡的:“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再过来看他。”
“不用了。”
她抬起手臂撑在男人的胸膛上,阻止男人伸出手臂抱她的动作,缓缓的抬头看先男人的眼睛:“我等他醒过来。”
封疆喉骨上下滚了滚,眼眸里的黑暗几乎吞噬里他的耐心,可最后还是忍耐了下去,“他要是永远不醒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守在这了?”
女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急救室,然后飞快的摇头:“不会的,他不可以不醒来!他不能!”
她不能忍受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为她去死。
这债太重了,她一辈子都还不起。
封疆看着女人的反应,菲薄的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扭头语言不善的对站在一旁的阿千道: “去,把车上她备用的一套衣服拿过来!”
阿千点头,飞过的跑向电梯口。
封疆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拉出她的双手,从西装里掏出一个装饰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上的血渍,一根根手指的擦完,当做简单的清理。
可细白的手掌上,依旧沾着擦不掉的红色印记。
男人拧眉,也没做过多的纠结,看到她手臂上的黑色发圈,顺手拿下来,抬起手臂帮女人整理长发,然后随手把她同样沾了血渍的长发扎起来圈在脑后。
封疆过于沉静冷郁的脸上显得很专注,目光只落在她的头发上,虽然绑得不好看,可江寒霜此刻也无心计较,任由男人摆弄着。
她低头,能看到男人英俊而阴郁的脸。
向来也不怎么温和的眉眼此刻遍布云翳,仿若被乌云压住,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
帮女人绑好头发,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才完全显露出来,巴掌那么大,看上去脆弱又软弱的样子,可偏偏每次都能气得他浑身血液倒流。
封疆的手臂落下,他才这才垂眸看着女人的脸。
目光相交。
“霜霜,你告诉我”他嗓音低沉得带着一股强势:“你不是跟或太太去逛街,怎么就能遇见容初?你昨天跟他通电话,是越好了的?”
江寒霜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要怎么解释呢?
根本无从解释,巧合的事情她怎么解释?巧合这男人根本不信的。
他们陷入了僵持。
封疆默默的盯着她看,黑眸里积蓄着更为浓重的郁色,嗓音也开始变得冷冽起来,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冷郁发声:“江寒霜,你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全名。
她脸色寡淡的看着男人连着眉梢都沾染上浓烈的情绪,自己的思维和意识也飘忽的不想去思考,她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脸上冷色愈发浓重的男人,缓缓的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让我等容初醒了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她话音未落,就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瞳眸里皲裂出来的细密裂痕,如破冰一般。
这一次,大概是她自从说要分手以来,第一次成功的惹怒他,且是以这样平淡的方式伤害到了他。
她之前闹,他都当她是无理取闹的包容着,哄着。
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这女人还是爱他的,所以不管她怎么说分手,他都斩钉截铁的拒绝。
而且,不管她说什么,似乎都是伤害不了他,对他毫无作用。
可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对他不耐烦,他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却不懒得开口。
封疆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看向他:“如果他就死在了里面,你是不是还准备对他愧疚一辈子,或者……再也不说话了?”
江寒霜脸色一顿,双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黑白的 眼眸里充血:“不会的,他不会的!”
403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不能死。
因为,如果容初死了,那就是因为她,是她害死的!
封疆控制不住手指用力的捏在女人小巧的下巴上,下颌线紧绷,黑眸里缭绕浮动着将要飞破的冷冽气息,看着她。
江寒霜的下巴是疼的,她双手捏住自己的大衣下摆,依旧一声不吭,甚至没有看男人一眼。
她此刻无疑是狼狈的。
沉默,最能激起一个人的愤怒,也是最终占据主动权的那个人。
他终究是不忍心弄伤了她,手指的力道渐渐撤回,松开她的下巴,起身,俯首看着她,吐出涔冷的几个字:“先回去换衣服!”
江寒霜坐着不动,好似没听到男人的话,依旧低低的垂着脑袋。
阿千此刻已经拿着衣服走过来:“封先生,衣服拿来了。”
封疆抬眸看了一眼阿千手里的衣服,又脸色黑沉的扫了一眼女人身上的狼狈,弯腰直接把女人从长椅上打横抱起。
“封疆,我不用换,这样就行!”
江寒霜突然被男人抱在怀里,伸手拽着他胸口的黑色大衣领口,仰头抗议。
封疆不管也根本没有理会,直接示意阿千:“去医院隔壁开一间房。”
“好的,我这就去!”
阿千手里还拎着衣服,又重新转身飞快的去电梯口帮封疆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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