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霖蹙眉,不解的问:“习沉,你女人自己点头认罪,你让我怎么帮她?一个求死的人,华佗在世也医治不好,你懂么?”
习沉却黑眸熠熠的盯着他,依然固执的只说四个字:“帮她上诉。”
辛洛霖觉得,进来遇上了太多疯魔之人,连她那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妹妹都是如此。
只得拧眉道:“好,我帮她上诉,但你”他拎起习沉的衬衣领口,冷声警告:“最好让你女人先有求生欲,懂么?”
习沉黑眸滚着浓墨,把辛洛霖的手臂扯下来,重声道:“我会的!”
辛洛霖一耸肩,往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
万泽伊被关进去后,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探监。
只是她从来没答应见习沉,不管习沉用什么手段,她都拒绝见他。
第一个见到她的人,是程东瑜。
男人忍着怒气:“你到底为什么?”
程东瑜以为,有习沉在,有辛洛霖在,就算在他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也不会有事的,所以他没插手,也没有干涉。
如果早就知道了她是这个态度跟想法……
隔着一道透明的窗户,女人浅浅的懒散的笑着:“为什么啊?有好多理由啊,多得说不完。”
“那就一个一个说,我听着。”程东瑜冷着脸,一字一顿的道。
万泽伊淡淡的笑了两声,凉凉的道:“比如,我自以为是,判断失误,开车撞了习沉的亲妈还有她的司机,撞断了司机的腿不说,还差点让伯母没能醒过来,不管是什么理由,撞了就是撞了,我又怎么可能还厚着脸跟习沉在一起,我自己没了亲人,我不能害他也成为孤家寡人,这样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快活的,你说是不是?”
“比如,我既然决定了要甩了习沉,又怎么能仰仗他的权势,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甩他。”
“再比如,我生而为人,亲眼看过妈妈离开我,又连累了从小疼爱我的爷爷,最后又落到了习沉身上,跟个天煞孤星似的,自己却命硬得厉害,得癌症出车祸我都能好好或者,坐几年牢煞煞我自己,也是应该的,东瑜你说,对吧?”
她说这些话,跟寻常聊天似的,好似跟对面的男人谈论的是跟他们不相干的陌生人,笑得浅凉而冷。
程东瑜怒不可遏,气得直拍面前的玻璃:“万泽伊,你不想仰仗他的权势,你为什不找我?就算你不愿意找我,找伯父不行么?他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爸!”
万泽伊看着他,感受着男人的怒意,依旧笑着道:“东瑜,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他两清,你明白吗?”
程东瑜蹙着眉问她:“泽伊,你真的打算在监狱里过下去?”
她扯着唇笑:“不然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程东瑜盯着她,却没有再说话,他没有告诉她,习沉开始按照她说的去找证据了,而且准备继续上诉。
他没说,是怕她再拒绝。
紧接着,她见了景京颜。
景京颜参与她的生活不多,可是她近来交往的难得知心的朋友。
女人心软的时候,总要对她劝说两句,景京颜也不例外,她对万泽伊说:“习总最近还在忙你的事情,泽伊,其实他……”
万泽伊笑着打断了她:“京颜,店里怎么样,最近都好吗?”
景京颜知道她不想听,也就不再提起,只是点头,跟她讲了一些店里的事情。
最后来见她的人是万震霆。
自从上一次见面,相隔才半个月有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万震霆苍老了一些,鬓角有了些明显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多了一点。
只是整体看上去,西装革履,人还是挺拔的。
她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笑道:“你说,多有意思,你前脚刚出了监狱没几天,我又进来了,你说我们万家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在赎罪呢?”
万震霆一听,脸色一冷,严厉又愤怒的道:“乱说什么!”
她扯着唇角笑了笑:“我不过开玩笑而已。”
万震霆拿她没办法,从小就拿她没办法,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们父女之间,交流甚少,永远都是一副敌对的态势。
隔着一层玻璃看她,心里酸涩的厉害,刚才的脾气也都消了,只是盯着她,关切的道:“泽伊,是爸爸的错,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这么多年来,委屈她了。
他上次去店里找她,是因为他一出狱就让人查了她这几年的生活经历,他真后悔,上一次没有好好跟她解释。
万泽伊便那么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一直看到他眼眶里蓄起了水汽,掉了几滴眼泪。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求跟你再有什么交集,你又何苦要来这里再跟我添堵?”她撇开目光,不再看他。
万震霆擦了眼角的几滴泪,重新道:“泽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我跟你妈妈的事情,既然你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听我说一下,好不好?”
万泽伊没说说话,就当是沉默的回应了他。
“当年,你爷爷为了让我好好的继承万家的产业,强行命令我跟你妈妈结婚,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反对,却还是没能抵抗过双方家庭的压力,于是我们就结婚了,可是我们双方协定,只是形式婚姻,而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了你周阿姨。”万震霆淡淡的回忆着,一丝一缕的把当年的事情重新撕开:“可是我很明白,我这么对你妈妈和周阿姨都是不公平的,后来我喝醉不小心跟你妈妈发生关系,你爷爷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找佣人看着你妈妈,不准她流产,于是就生下了你。”
52书库推荐浏览: 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