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谦便因此躲过了这一劫。
翌日,几人便要先返回南临村,路上还碰到了几个南临村过来参加院试的人。
南临村因为乔家的原因,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子,一个家咬咬牙供一个读书人还是可以的,不过,受思想局限,送孩子上学堂的家还是不多,他们还是宁愿藏着钱,给家里置办些好东西,或者攒着给儿女。
这里面便有村长乔良民的小孙子乔向志,乔向志因为常年读书,身上便有了点书卷气,穿着灰色长衫,在南临村几个赶考的书生里面隐隐处于领导地位,颇为乔村长的架势。
“子谦,宜修,还有小宁妹妹,没想到路上碰到你们了。”乔向志一看到乔初宁等人,便从牛车上下来,向几人打招呼。
“向志哥。”乔初宁统一称呼,毕竟乔向志年纪已经不小了,孩子都有了几个,这回是第三次参加院试了,听说这次若是考不过,乔向志便只能回家种地了,毕竟村长家虽然有些身家,但一直供乔向志上学,负担太重,家里哥嫂面子都不好过。
这时代先生办学堂,最低要求是秀才,乔向志这么久没捞着一个秀才,自然是不能办学堂的,这就相当于没有执照,不能开业了。好在乔向志练得一手好字,经常帮人抄书什么的,日子可能也不会难过,或者乔家铺子也可以请乔向志过去,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书生,也是抢手货。
乔初宁挺看好乔向志的,考了这么多回,乔向志都没有灰心丧气,就是这最后一回,考完后还是神情自然的,再怎么也不会饿着家人就是了。
“要不我们一起上路?你们走在前头,马车还是快的,我们牛车便走在后头,不过先说好,你们不用特意等着我们,我们慢慢走就是了。”
乔子谦点点头:“行。”
那几个村里的书生也友好地和他们攀谈了几句,面上虽隐有讨好之意,但也还可以接受,两边人商定了,便一起赶路回南临村。
乔初宁身子歪在宿宜修身上,与宿宜修看同一本书,每到看完一页时,乔初宁便动动手指,宿宜修就翻过页,两人配合默契,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忽视了一遍的乔子谦,乔子谦压住要剧烈跳动的眉头,好险没出声。
沉默半响,乔子谦才斟酌道:“你们说,若是我们聘用村里会算术和记账的年轻人,还有那些嘴巧的人来铺子里帮忙,怎么样?”
乔初宁掀了掀眼皮,那手指点了点宿宜修,宿宜修笑笑,便对乔子谦道:“这事要有个章程,若是我们雇佣太多村里的人,也反倒不好。”
乔子谦脑子一过,便道:“要是我们乔家酒多是南临村人,唯恐让村里人习惯成自然,将乔家酒看得理所当然,更甚者,有些人的心会变大,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人以为乔家酒是南临村的,那就糟糕了,还有那些其他员工,也会有隔阂,更是不利于酒水生意。”
宿宜修点点头,补充道:“还有,怎么做,聘用多少村人,都要恰到好处,也不能让村里人寒了心。”
乔子谦蹙了蹙眉,明显是在努力思考,宿宜修也想过这个问题,乔家酒现在发展到了瓶颈,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乔家酒继续发展,而不是留在原地或者倒退!
乔初宁撅了撅嘴,道:“有才干者上位,就像你们科举一样。”乔初宁也不多解释,她就是提示一句,多的不想说了,她早就想好要放手乔家了,乔家不是没了她就不行了,乔家少了她,一样可以!
宿宜修乔子谦猛地看向乔初宁,吓得乔初宁赶紧道:“别这样看我,你们多想一会儿肯定也能想出来,我就是突发奇想,毕竟皇上也是用这种法子,才得到很多人才的。”
“娘子果然奇思妙想,的确,用这样的法子,让雇工自己竞争,能者上位,又不用担心其他人不满,更是大大提高雇工的才能,可谓是一举多得。”宿宜修毫不保留地夸奖道,心里已经将这样的法子放在了其他地方进行比较。
乔初宁得意地翘了翘嘴角,一副“当然如此”的傲娇模样,看得宿宜修心里痒痒的,要不是碍着乔子谦在,他肯定要将他家娘子抱在怀里揉一把。
乔子谦想得更多,他不得不承认,要是他家小妹是个男子,铁定要成为将相之才,咳咳,说不得他就只能一直被这位“弟弟”压得死死的。
“哥哥,你可得好好与家里商量这件事,慢慢写出了章程来,可别搞砸了,这只是小试牛刀,啧啧,官场的一些事才好玩呢。”乔初宁与宿宜修正在看的就是关于官场一些事的记载,看到里面有瞬间倒台也有一夜之间高升的事例,对官场陡然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宿宜修也在认真看着,听到乔初宁的话,当然是赞同地点头,乔子谦按了按额角,看着妹妹与妹婿,心里在滴血,行行行,你们说的,都对,乔子谦不得不拿了本书来看,要是他一直呆着,他险些要觉得,他是没读过书的人了!
三天后,一辆马车与牛车先后进入南临村,村民吃完早饭,扛着锄头犁耙、牵着黄牛或水牛往地里走,听到马蹄声与牛沉重的脚步声,纷纷停下来,看到眼熟的福瑞与绿芽,便三三两两说起了话。
“那不是宿家小子和小宁的书童和丫鬟吗?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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