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澡,刚好十点半,因为长期的作息时间不规律,十点刚好是他精神状态最好的时段,没什么困意。
他头上顶着条毛巾出来的时候,喻言窝在沙发里打着哈欠,眼角有点长。
她整个人懒洋洋蜷缩着,眼睛里带着点水光,看上去困困的。
这女人倒是一直作息良好乖宝宝,十一点左右准时就开始困了。
看见他出来,她抬起脑袋来,又打了个哈欠:“你洗完啦?”
江御景揉了揉吹的半干还带着点潮意的黑发,嗯了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睡吗?”
喻言动作先是一顿,而后干脆利落道:“睡吧。”
她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踩上拖鞋蹬蹬蹬跑上楼,跑到一半又停下脚步,伸着脑袋对着还在楼下站着的他眨眨眼:“晚安。”
语毕,头也不回跑上去了,背影看起来总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江御景手里抓着毛巾站在客厅,视线落在楼梯尽头那道小小背影消失的地方,无声的弯起唇角。
这小傻子还知道怕呢。
第二天八点喻言起床的时候,江御景已经醒了,正懒散翘着腿坐在沙发里玩手机。
听见她开门下楼的声音抬起头来:“醒了?”
喻言有点被吓到:“你为什么起的这么早?”
“因为睡的早。”他今天可能终于睡饱了的原因,精神和脸色看起来终于好了点。
喻言点点头,晃悠着脑袋下楼来,嘴里咬着根发绳把一头长发绑起来往厨房走,没回头,边绑边问他:“那你早上想吃什么——”
她拐进厨房,说到一半的话停住了。
小吧台上摆着豆花生煎,一小笼水晶虾饺,还有一颗水煮蛋。
水煮蛋的蛋皮已经被剥掉了,白白净净的一颗盛在莹白的小瓷碟里,下面倒了点酱油,染上了一点浅棕色。
喻言眨眨眼:“景哥,你给我准备了早餐呀?”
江御景垂着头玩手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外卖吗。”
她点点头,故意说:“外卖员小哥哥还给我煮了水煮蛋。”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她继续道:“他还给我剥好了,这个外卖员是不是暗恋我?”
“毕竟我长得好看。”
“又有钱。”
男人动作一顿,终于啧了一声抬起头来:“你吃不吃?”
喻言捏着水煮蛋沾了点酱油,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不想吃外卖员剥的,想吃景景剥的。”
江御景:“……”
喻言再接再厉:“要吃景景剥的。”
江御景沉默了三秒,站起身来走过去,先去水池洗了手,然后坐到她对面。长臂伸出,从旁边的小铁盆里捏出一颗水煮蛋来,在桌边敲破一点。
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上面的裂缝,一点一点剥开蛋壳,白嫩嫩的蛋白颤巍巍地在他手里慢慢呈现出来。
他剥的很仔细,上面的一层薄膜也干干净净掀掉,黑睫垂着,表情很淡。
一颗剥好,放进她面前小碟子里:“还要吗?”
喻言眨眼,安安静静摇了摇头。
心口嘭的一下,感觉自己快被他苏死了。
饭后,江御景回基地。
所有人都已经起了,正在吃早饭,江御景一进来,餐桌前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他直射而来。
江御景视若无睹,淡定的进门,淡定的上楼,十分钟后,淡定的换了身衣服下来了。
小炮咽了口唾沫:“景哥,起的真早啊。”
江御景径直走到电脑前坐下,没理。
浪味仙清了清嗓子:“景哥,来吃早饭啊。”
江御景弯腰开电脑:“吃过了。”
餐桌前的几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问他。
小炮身子往前趴了趴,脑袋快扎进豆浆里了,声音压的很低:“我觉得今天这把我们稳了,景哥已经不是以前的景哥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the one失恋了啊,the one心里苦不苦,想哭不想哭?”
胖子掬了把根本不存在的老泪:“我们的队宠,终于也长大了。”
“但是你还没长大,你可能长不大了。”浪味仙面无表情的吐槽他。
胖子也瞬间面无表情了:“上野恩断义绝,今天的峡谷先锋你别想让我帮你A半下。”
比赛在下午第一场,MAK战队众人依旧早早就到了场馆做准备。
喻言没和他们一起,在昨晚确认了地下恋情被撞破以后,喻言觉得自己有一种拉着高考生去网吧打游戏的负罪感,甚至是面对the one的时候,她还有种横刀夺爱的心虚。
苏立明给她的票在第一排,非常好的位置,她排队进场,旁边有各家粉丝在发应援道具。
喻言接过一条小条幅腕带,黑色的布料,上面遒劲有力的白色字体印着MAK三个字母和队标。
她突然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个热泪盈眶的看比赛,坐在她旁边塞给她一张江御景大照片,还说觉得她很酷的MAK战队粉丝,不知道这次她有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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