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哦。”
时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情所困。”
“我懒得问。”
“这个故事有点长,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那你闭嘴吧。”
时吟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夜黑风高,鬼门大开,伸手不见五指,我和我的朋友们坐在寒风中,只有一盏做旧的夜灯能够勉强照亮彼此的脸——”
方舒忍无可忍,笔一摔:“你到底要放什么屁。”
“就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艺体楼楼上捉鬼,然后遇到的那个疑似保安的男的,他其实不是保安,是个老师,教画画的,然后——”时吟深吸了口气,“我有点喜欢他。”
“……”
寂静了半分钟,方舒僵着脸看着她,然后,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时吟嘴角一咧,笑容灿烂:“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耶。”
方舒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他是老师吗?”
“教画画的,应该不是编制的。”
“那也是个老师啊!”方舒没想到她狗胆这么大,“而且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你就喜欢他了?”
时吟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翻出了刚刚在论坛那张帖子里保存下来的那张偷拍,举到她面前:“我后来遇见他了,知道他长什么样。”
方舒盯着那张照片三秒,用评价鸭子一样的口吻冷静评价道:“是个尤物。”
时吟:“……”
有的时候她觉得方舒这个人真是社会,不应该是学霸才女,应该是个女流氓的。
女流氓听不到她的腹诽,继续道:“你这不是喜欢他,是见色起意。”
时吟正色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方舒被她气笑了:“你这个情来得还真是突如其来。”
时吟肃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方舒:“……”
时吟一向是个行动派。
她初中的时候觉得自己喜欢上了校霸,第二天就去找tony染头了,虽然最后没能在一起,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一段难忘的单向初恋吧?
周五下了课,时吟回家,在家里潜心钻研琢磨了两天,周日起了个大早,和时母一起去菜市场,挑桃。
早上的果蔬是第一批货,最好的都在里面,最新鲜,时吟平时都是不到十点不起床的,这次定了三十个闹钟起了个大早,挑了一大袋子的桃子。
下午到了学校,时吟直奔艺体楼。
集训期间的高三艺术生是没有休息日的,时吟判断,顾从礼应该也会在。
反正不在的话,她就明天再来。
她赌对了,顾从礼确实在。
他人没在画室,在办公室里,走廊最尽头,门没关,里面两张桌子。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时吟刚刚路过画室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一个女老师,正在给里面的学生作指导。
身材很好,穿着紧身的裙子,高跟鞋,长得还很好看。
时吟站在办公室门口,垂头看了一眼自己。
她今天不用穿校服,穿得是自己的衣服,精心挑选的一套,加菲猫T恤,牛仔短裤,白球鞋。
时吟本来觉得这一套好看得冒泡了,高腰的牛仔短裤,显得腿特别长,白T恤往裤腰里一塞,腰就特别细。
但是跟那个女老师的连衣裙比起来,就又幼稚又廉价,又没有女人味儿。
人真的是不能比。
她手里拎着一袋桃靠在墙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她又没有那样的衣服可以穿,也没有那样的胸和屁股,难道永远不跟他说话了吗。
算了。
她还有人格魅力!!!
她长出了口气,拎着一袋子桃走到门口,刚要敲门,里面的人就抬起头来。
时吟眨眨眼,乖乖巧巧地叫了他一声:“老师好。”
顾从礼手里握着笔,点点头:“怎么了。”
时吟走进去,举了举手里的袋子,一脸讨好:“赔给您的桃子。”
“……”
顾从礼的眼神有些复杂。
时吟颠颠颠的跑进去,放在他桌子上:“我买了二十个,说好的赔给您的,之前真的对不起。”
顾从礼垂眼。
一塑料袋二十个桃,个个大而饱满,不知道有多重。
少女费力地提起来放在他桌上以后终于如释重负吐出口气来,不自觉地甩了甩手,白白嫩嫩的手心勒出一道道红鲜鲜的印子,几乎发紫,边缘泛着白,从虎口一直蔓延穿过整个掌心。
到嘴边的拒绝转了个方向,最后吞回肚子里。
顾从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放下笔,身体倾了倾,从裤袋里翻出皮夹子:“多少钱。”
“一百六。”时吟干脆道。
顾从礼顿了顿,从皮夹子里抽出了两张一百,递过去。
她没接,瞪着他:“您要给我钱啊?”
他歪了下头,没说话,等着她接。
时吟手往身后一背,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您别给我了啊,我也没有零钱找,要么您转账吧。”她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极了,简直宇宙无敌机智,美滋滋继续道,“转账多好,也不用找钱了,又方便,顾老师,您有没有微信啊,或者支付宝?您支付宝是手机号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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