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不是前主,自她入驻这具身体来除了试图下厨被菜刀划破过手指外还未曾受过什么伤。这药她多半是用不上的。但是二爷出品必属于精品,可遇不可求的那种。若非明二爷这种性子,说是万金难求也不为过。
更何况这药对于婠婠来说还别有一种意义。——这是来自明二爷的关心。
婠婠分外珍惜的将这两盒药藏到箱笼底。想了想,又拿出来小心的从中分出一小部分倒进小瓷瓶里,再将那精致小巧的瓷瓶放进随身的荷包中。复将那两只盒子藏回箱笼。
一夜梦境纷杂。
到第二日清晨婠婠到天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翻查那金吾卫上将军昨夜狩猎的记录。
原来凤卿城昨夜是去了的,只是在夜狩中遇上一个被毒蛇咬伤的老者。那老者乃是凤渊当年的亲兵,因无亲眷故一直安身在凤家的庄子上。
那地方距凤家的庄子不远,凤卿城便送那老者回庄子上救治,故才没有跟回来。
婠婠解了心中疑惑,一口气喝下一大碗香茶。坐了片刻后,忽然觉得这种行为稍稍有些变态。
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行动。对于她家男神的一切,她都想要知道。
八位名捕都还在忙着例巡,多半不在京都。只有左右两位副总捕和乾坤二捕会到无名楼中来归类处置那些雪片样飞来的消息。
偌大的无名楼中甚有些清冷。
托前主的福。婠婠这个总捕做的简直不要太舒服。延圣帝无有吩咐时,婠婠的上值日常就是:喝茶水、嗑瓜子、听小捕快们八卦,当然还少不了遥望习武场,欣赏那些行走的荷尔蒙小哥哥们。
这样的日子过再久婠婠也不会觉得无聊赖。只是大半名捕出京,看着左右两位副总捕与两位名捕四个人承担着十个人的工作量,好似陀螺样转个不停。婠婠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翻查完信息后,她便自然而然的将那份信息归类好。而后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开始处理。
她这样的举动立即引来关千山的侧目。江少廷倒是大大方方的向婠婠一笑,转回头他却垂下了眼睑,将情绪藏入到眼睫投下的阴影之中。
旁人是个什么反应婠婠是一点也没关注到。她如常的看着时辰写好密折,然后如常的下值回家。
才进家门屁股还未坐稳,金十三便就到了。
他的书童白鹭是个细白面皮,长眉细眼的少年。行止间透着股合宜的机灵,颇有几分八面玲珑之气。
金十三并无意多留,向明二爷问过安好又闲话几句后便就告辞离去。
婠婠亲自送他到门前。
看着金十三登上马车,婠婠往台阶下又送了两步。腰间悬着的几个荷包在裙摆间滚动来去,隔着几层布料轻轻的敲上她的腿。
心中灵光一闪,婠婠忽然就问道:“能否帮我带些药去华山?”
金十三听她发问,挪动着圆硕的身躯下了马车,这才回答道:“自是可以。——带去之后如何处置?”
婠婠道:“自然是卖给那些论剑之人。”
金十三闻言一双圆眼登时瞪大,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只听婠婠口齿清晰的重复道:“卖给那些论剑的江湖客。既然是以武论剑,总是避免不了受伤。受了伤就要用药。江湖人中也有不少有钱的,想来是愿意花上些钱财去买好药。”
金十三听清了,她说的的确是“卖”不是“赠”。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你不会是想将明二叔的独门伤药拿出来卖?”
婠婠点头,“自然。”
金十三深吸一口,摇摇头说道:“从前你不是如此爱财。”
婠婠眨眨眼睛,说道:“我这不是爱财,是生财。”
那些江湖客占她叔父与前主的便宜占了那许多年,她怎么能不想法子坑几笔回来。当然这个理由婠婠是不会直言出来的。
金十三的圆脸之上依旧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婠婠便又道:“莫说是卖药,我恨不能在华山之巅搭上几个高台竹棚,卖那最佳观看席位。”
似乎是那“高台竹棚”几个字触动了金十三的某根神经,他脱口说道:“甚妙!”
缓了缓,他竟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论剑乃是江湖盛事,每次都会有人因为争个好位置而起争执。更是有人专门替人占位赚取些银钱。选上个合适的位置来搭高台竹棚,必是能卖出去的。
那高台竹棚的席位还要再分出上中下的等次才好。最上等的席位要宽敞舒适,还要免费提供些精致的吃食茶酒;中等的有座位即可;最次等的设成站席。”
像是忽然打开了思路,金十三越说越是兴奋起来,“另外在高台竹棚之外,我们再寻几个轻功灵巧的少女,捧着食篮穿梭在人群之中叫卖新鲜热乎的吃食。但凡手有余钱的都不会再忍受干粮。
那些药也依此法来卖,只是将少女换做少年。另在论剑场地四个方向都设一个小棚,专门售卖这些药。小棚里还要配上个郎中。
盛药的瓶器上不如就绘上今次论剑最有望夺魁的热门人物。一面绘人物、一面绘华山景物。设上赌局,买药的同时又是下赌。买了带谁图案的瓶子,就等同是买了谁夺魁。如此就是暂时不需要伤药的人,也会买上一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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