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没有什么女性亲眷,却也有着大把的江湖客们和一个连翘乐意担任这一角色。
就在几位侠女兴奋向前的时候,婠婠听到重重人影后响起了大雁的啼叫。
男神已然到了!
婠婠转头张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她直接从手上身上摘下了这一环节中本应在女亲眷们理过衣衫时送出的首饰,手腕一甩那些小物件便就准确无比的投入到那几位侠女的手中里。
婠婠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循着大雁的叫声寻到了那捧雁侍者。她以眼神示意,要那侍者速速将一对大雁放到地上。那侍者却还在不明情况的呆愣中。
金莺自是懂了她家大娘子的意思。对于金莺来说礼仪环节不重要,大娘子的意志才是天。于是金莺小姑娘睁大了一双眼睛,拿出自己最大的气势先是使劲看了看那侍者,而后又使劲看了看那对大雁,最后眼珠子与脑袋一起甩向了地面方向。
她丝毫不知自己这般的“努力”和“气势”看在那侍者眼中则是一番气势凶狠。再看看立在这瘦巴丫头一旁的总捕大人,他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一对大雁就这样扑棱出了他的怀抱,折腾了几瞬便坠在地面之上。
大雁落地便要迎新郎入门。
瞬息的静默后,有一江湖客叫起好来。很快江湖客们的热情被点燃了,为婠婠这种着急的举动抚掌喝彩起来。更有人高声喊道:“明大娘子真性情!”
有了这些江湖客的推动,那些锦衣捕快们也跟着热闹起来。他们纷纷后退避让,带动着混杂其间的诸人闪出一条小路来。
小路的那边是垂花门,凤卿城正着着一身喜服立在垂花门外。
这种情景出乎了他的意料,而此刻婠婠的笑容自小路的另一头灿烂扬起,凤卿城便也就笑了起来。
就在婠婠觉得天地颜色都被那一抹笑容黯淡的时候,大红的颜色遮去了凤卿城的笑颜也遮去了眼前的一切。
原来是莫敏反应过来,婠婠跳过了整理衣裙的环节,也就跳过了盖上盖头的环节。她手脚飞快的将那大红盖头遮上了婠婠的头顶。轻咳一声开始唱起祝词。
在唱诵祝词的过程中凤卿城已然走到了婠婠的身畔。
盖头下那狭窄的视线范围里,凤卿城的衣角时时闪现。婠婠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四周的一切声响都变得朦胧起来,仿佛相隔了几重山水、时光。隐约间听得墨敏喊了声“礼”。
婠婠回神立刻跪身行礼,而后在金莺银雀的搀扶下转身向后走去。
狭小的视线范围内,闪过了无数双拥挤的密密麻麻的人足,终于出现了轿沿。婠婠脚步飞快,华丽的裙幅在空中划过道大红混杂赤金的光影,眨眼间就闪进了轿门,将身体坐的稳稳当当的。浑然忘记了这里还是有着一个环节的。
新郎本应该扶起轿帘以待新娘。新娘要回福礼说上两句谦辞,推谢一番才能上轿。
此时,凤卿城扶着轿帘也是呆滞了那么一瞬,随即笑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出于礼貌而笑,而是不由自主的,那笑容就挂上了唇角。
☆、第七十七章 掷地有坑
大雁送进门,按说还有一段时间新娘才会出门。这段时间里,新郎家来迎亲的众人将会被新娘的家人请入设好的茶座中。通常都是待这些人吃饱喝足,休息足够后才会命队伍中的乐人歌姬奏乐欢歌,催促新娘上轿。
但是现在,定北侯府遣来迎亲的人还没将椅子坐热便见到新娘子已然稳稳的坐进了轿子。而新郎官也放下了轿帘,一脸自然的翻身上了马。
虽然节奏不对。但是新娘已经上了轿,新郎官也上了马,这该进行的程序还是要继续进行。
热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乐人们立刻吹吹打打起来,至于歌姬则是保持了沉默。——新娘子都上了轿,她们还唱个什么催嫁歌。
婠婠上轿上的太快,并没有在上轿前进行最后的辞行礼。一众担任女亲角色的侠女们在片刻的面面相觑后,终于有一位机智的跳过这一项。直接便向着凤卿城高喊道:“新娘领出门,礼要压担沉。新姑爷可备了十万好金?”
这是向新郎官讨要红包。若是一般人家,新郎官都会回上一句“自古君子不带金”之类的话语,而后迎亲的队伍中就会有人抛撒出些许包着一两铜板的红包,供围观的孩童哄抢,得一番热闹喜庆。
若是富贵些的人家,新郎或是会谦虚的回唱几句或是含笑不语。迎亲的队伍中抛撒出来的红包也是包了一两铜板的,但是红包的数量却是很多。有些人家还会在其中夹上些喜饼福糖果之类。
似定北侯府这般的门第人家,丢出来的红包数量都是相当可观的。因而准备抢红包的不止是一众围观孩童,还有许多的成年人。在听了那位女侠催要红包的话语后,无论会武功亦或不会武功的,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凤卿城面上的愉悦笑容换做了一片灿烂,“金倒是带了些,只是没来得及称数,不知够不够十万之数。”
随着他的话音,刚刚整理好队形的迎亲队伍中走出了十二名面目清秀的少年,扬手就是一片灿灿灼目的金雨。
有那接暗器的好手,摇摆着身体左抄右捞,瞬息就抓了小把在手中。在噼噼啪啪的声响中,张开手掌一瞧,只见满手的小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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