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经开始合计着待到打败凤卿城之后在哪里摆酒庆贺。
此时的长街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有那刚到京都不久的便向一旁的众人打听这场新奇的热闹。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不会缺少热心的八卦爱好者,京都汴梁更是如此。当即便有许多人给出了解释。
“今日定北侯世子和左相家的小郎君包下了丰乐楼,设下这一场赌局请大家同作证人呢。”
“赌的是这两位壮汉谁先吃到长台的中心。”
“先吃不下的那个也算输。”
那人咋舌,“包下了丰乐楼?这些名贵菜肴就这么,就这么......。”糟蹋两个字在那人的舌尖滚了几滚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又有一位新到京都的客商提出了疑问,“这两位设赌是为了什么呀?”
这次没有人再回答。为了什么?那自然是不为了什么,没有任何理由。纨绔的世界他们这等凡人自认不懂。
重围之外,一辆稍显老旧的华丽马车远远的停了下来。跟在马车旁的随从驱马前行几步,转回来向那车中的人低声回道:“殿下,是凤世子和云小郎君。整条长街都堵上了,我们是否要绕路回去?”
马车中传出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来,“也好。”
就在此时,一名书童打扮的半大小子从长街的另一边飞奔而来。他灵活的好似一尾泥鳅,三五下就钻过了人群冲上了丰乐楼。才刚刚攀上那连接三楼的楼梯便高声喊起来,“郎君、郎君,不好了!那巧嘴八哥被定北侯府的人买走了。”
云安闻言登时大怒,跳起身来指着凤卿城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凤大郎,你故意引我到这里就为了去抢那巧嘴八哥儿。先前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三日后同去竞价,价高者才得。你、你耍无赖。”
凤卿城看了他一眼,然后悠悠然的回过头去向着长街上的百姓喊道:“今日是我凤某人输了,云小郎君高兴要在这丰乐楼设一天的流水宴。诸位还不快谢过云小郎?”
此言一出,长街之上的百姓顿时欢欢喜喜的涌进了丰乐楼。就是远在长街他处的人闻听到这一消息也脚步飞快的奔了过来。顿时整条长街场都混乱起来。
云安有些呆愣,他什么时候赢了,又什么时候要摆流水宴了?不过,面子是一定不能丢的。此刻的他决计不会否认凤卿城的话,否则这满城的百姓岂不是都要以为他云安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了。
丰乐楼再贵,他云安也是拿得起银子的。
凤卿城就趁着云安内心戏正丰富的时候纵身一跃,从那高楼上直接跳了下来。衣衫在风雪中翻舞出一段漂亮的弧线,飞檐走壁煞是好看。
云安急急的扔下一堆银票冲下楼来,连声催令随侍小厮备马去追。
凤卿城直接落到那辆正掉头的马车之上,腿一抬便将那车夫蹬下车去夺过了对马车的控制权。那车夫尚还在空中画着抛物线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长街之上此刻正混乱着,那些随从不敢纵马去追,只得徒劳在后面呼喊着。
“秦王殿下。”
“车里坐的是秦王殿下!”
“凤世子快停下!”
......。
倒是那毫不起眼的车夫,落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动作连贯的跃上一旁的高楼,飞檐走壁的追向那马车。
云安的马已经牵了出来,他高坐马上十分不屑的扫了那几名随从一眼,而后随手向路边抛出大把的金豆子。顿时人们涌向了路边,长街之上重新出现了一条顺畅的通道。
两伙人打马而去不提。这条长街上的百姓或是欢快的捡着金子或是坐进了丰乐楼大快朵颐。此时此刻那些才来的外乡人同时在想:京都就是好啊,人傻钱又多。
☆、第二章 风起 下
凤卿城的驾车技术居然十分的好,一路疾行横冲竟是没有伤到半个人。马车就这么一路出了城欢快的奔向了郊外。
那车夫十分的倒霉,他在途径清河坊的时候不小心踏上了一家花楼的后墙。不巧那墙内正有一江湖客抱着个小姐在行那欢乐事。颠鸾倒凤间乍见有人跃在墙头,小姐顿时惊呼起来。而那江湖客感觉到从此都要患上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疾了。他哪里能够罢休,当即提了裤子抄起根门栓便追了上去。
车夫被死死缠住不得脱身。至于云安与秦王的侍从更是被汴梁中那复杂的交通状况给拦了下来。
漫天大雪中,城郊空空旷旷的,除了那两人一马再无活物。
凤卿城停住了马车,向后探了探头低声嘀咕道:“甩掉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来,“刚被你踹掉的那个就是。”
随着这道温和的声音,那面色略白的男子伸手将车帘甩到了车顶之上。马车中置着个小炭炉,热气扑了出来。凤卿城却没有进到车里,依旧是坐在外面。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来,“如今的地门暗卫越来越差劲,这叫什么暗卫。”
秦王摇摇头,笑着道:“什么时候地门暗卫都是有好有坏,如今好的自然不会到我这里。就是天门也懒得往我这里撒眼线。”
他的这抹笑容很是无奈,却又在那无奈中生出一股毫不在意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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