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先前那书册递给我,说道:“这是从我那位旧友手里弄来的,虽是她早年搜集而来,可这功法却为极品。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他那些话,但我清楚我的实力越是强硬,就越能完成我刚刚许下的承诺。这册从没听过的功法我收下了。
道士笑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他搓了搓手,又说:“你是自杀之魂灵,要在寿数完尽前离开此处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同我定立契约。我这个仙虽然是坑遍了仙、人、魔、妖,但我只坑财,我不坑人不坑仙、不坑妖不坑魔,当然我也不会坑鬼。
契约之事我绝不会坑你。常见的契约有两种,一种为主仆契,你需得绝对从属于我,我有损伤你就得灰飞烟灭。另外一种就是互惠互利,咱们各求所需,平等相同。我与你就定这第二种,咱们做愉快的小伙伴。”
这个道士不似厚道之辈,但他说话时的眼神很是明亮干净。
管他是不是坑我,先离了此处再说。于是我点头道:“好。”
道士眉开眼笑,清了清喉咙说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的‘忽’,意迅速、短暂。悠悠万世亘古以存的‘悠’,意长久、遥远。‘忽’、‘悠’二字矛盾对立又相辅相成。连在一起极富哲理,极有道意。我的仙号就是:忽、悠、上、仙。”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忽悠道士倒是不觉什么,他认真的说道:“这是我师父赐下的道号。我成仙之后,就自然成了我的仙号。我许是再见不到师父了,这道号虽然可笑,却也是他给我的。”
倒是没看出来,这个道士还有此心。比起他来,我只觉自愧弗如。我向他抱拳道:“抱歉。我不应该笑。”
忽悠道士笑了笑,挥挥手不以为意的说,“不提那些,先定契约。你叫什么?”
“明婠婠。”
忽悠道士拉了我的手,微闭着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着。他说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听,我全部心神都在与他相握的手掌之上。
很温暖。
因为那温暖,我没有在搞清楚他想做什么之前将那只手甩开。
无数金色的微光,如萤火虫般在我们身畔飞舞,渐渐的没入到我的身体。待那最后一点微光散了,忽悠放开了我的手。
我有些眷恋那温暖,抬眼来就见他满面的灿烂笑容。他说:“我俗姓岳,你以后叫我岳哥哥就好。”
我嘴角一抽,看了看他那张脸,“叫姐姐!”
忽悠很是得意的说:“我生的虽年轻,但我肯定比你大。你生前是个凡人,就是寿终了又能活多大?”
两个巴掌后。
他谄着脸说,“姐,咱走吧。”
我说,“可否能先带我去人间,我想要看一看我叔父。”
忽悠面上露出些为难。
我问,“你是神仙,带不得我去人间吗?”
忽悠道:“人间是能去,但不知是不是你要去的那个。世有三千界域,三千界域各行其道。虽界域之间有相通之路,但这样一点点的找下去,不知道得找上个几百几千年才能找到你生前所在的界域。
而且此处没有时间。你如今跟我定了契约,出去就只能到我所在的那个时间。”
我愣了愣,很是消化了一番他的话,“你可知道大宋?”
“大宋?”忽悠挠了挠头,说:“知道是知道两个,但是......”他的眉头一挑,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那个黑心的小白脸好像是去过一个叫宋的界域,不知是不是你想寻的那个。你快些修炼,你有本事护住我了,我也好带你回仙界去找那个黑心的小白脸儿问上一问。”
我翻了翻手里那本书册,这上面的文字我皆不识。要认全这些字,又要学会贯通,不知要等上多久。
忽悠拍了拍我的肩,“莫要发愁,愁也没有用。还是先出去再说。”
忽悠拉起我的手来,飞快的向着一个方向奔去。不知道奔了多久,也不知道忽悠做了些什么,眼前的景色忽然就变了。
黑木荫荫,红月照泉。
虽是阴森可怖了些,但这景致总是胜过那六界的缝隙。在我眼中,这便是美景。
忽悠放开我的手,四肢大摊的躺在地上,说道:“这地方隐秘,又极适合你待。不是我吹,满仙界里就只有我走过的界域最多,方能找到这好地方。”
我贪看着这景致,忽然一阵风起,围着我打了数个漩。待那风停了,我身边多了几座小山样的金银财帛、美酒佳肴。
我问忽悠,“这是给我的?鬼也能喝酒吗?”
忽悠爬起来翻了翻那些东西,“这都是你的。是你八十余年的祭品。”
我心中顿就失落非常,“在你的时间里,我死了有八十余年了?”
忽悠摸了摸下巴,摇摇头道:“是烧祭这些给你的人祭了你八十余年。你已经死了几百几千年也说不定。”
会烧东西祭给我的人,唯有叔父了。一百几十岁这样的长寿,叔父他该是过得顺心快活的。
我随手拿起一坛酒来,这香气......竟是内制的流香酒。
宫里酿的东西,叔父他是得不来的。我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几个人舍得用御酒来烧祭死人。是官家祭过我,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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