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等一个多小时过后,文思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她抓着唐诉鬼哭狼嚎:“唐诉啊!!!!”
唐诉:“……”
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
结果那边同样喝得不知去向的林鹭一下扑了过来,举着酒瓶坐到了他的旁边,大概云里雾里觉得文思这声唐诉说得很有趣,便跟着学道:“唐诉啊!!!!”
她一出现在身旁,唐诉即使一滴酒都没沾,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发了热,头脑晕乎乎的,什么都思考不了,没醉胜似醉了。
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刚瞧上,心里就后悔了。只见林鹭面色酡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色迷离不清,像是在看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看他。
唐诉喉结一滚。
眼神不自觉地就移到了她那张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双唇下。
心跳快得找不到频率。
他竟怎样都移不开眼睛。
还好这时林枭走了过来,依然是用那辨不出情绪的冷淡声音对他说道:“抱歉,她们喝了酒就这样。”
然后一手一个将这两只给提走了,看他熟练的样子,估计已经很多次在这两人喝醉后收拾残局。
那边刚才还分别鬼哭狼嚎的两人立马抱走一团,林鹭摸了摸文思的头,语气却很是凶:“去他妈的废物渣男!!”
文思立马应和道:“对!去他妈的蒋敛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去他妈的蒋敛安!”
一旁中枪的唐诉和林枭:“……”
那边义愤填膺的林鹭却突然静了下来,正当吃瓜中枪二人组一头雾水的时候,她又晕乎乎地补充了句:“除了我家蛋哥。”
文思依然还是傻傻地附和:“对!去他妈的蒋敛安!”
唐诉一下站起了身,林枭疑惑地看向他,他努力保持着声线的平静:“我去趟厕所。”
随后一步并两步飞快地冲进了厕所。
林枭只当他是尿急,又继续在旁边吃起瓜来。
……
等唐诉从厕所出来,这边的战场已经变成另外一幅难以言喻的模样。
林鹭正拿着把钥匙往墙上比划,一旁的文思紧张兮兮地问她:“打得开吗?”
林鹭放了根手指在嘴前,嘘了一声。
“小声点,我家明天要停电呢。”
文思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我们现在悄悄地进去找明天的光,不要惊动守光的魔兽,这样明天我家就能有电了。”
文思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唐诉:“……”
大概是因为厕所这边传来了开门声,刚才还在有模有样开门的林鹭突然又将目标转到了他身上,她一下蹦到他的面前来,像只兔子一样。
唐诉好不容易得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只是此时眼神再不敢落在她脸上,身子也格外的僵硬。
林鹭亲切地唤了一声:“徒弟啊!”
连“徒弟”都叫上了。
唐诉一阵哆嗦,能预感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林鹭刚才还亲切的脸庞一下变得痛心疾首:“为什么这么多天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呢?连圆都画不好。”
唐诉:“……”
林鹭又说:“但你人却出乎意料的很不错。”
她刚夸完,表情转而又变成了痛心疾首:“只是画画实在是画得太差了。”
人一醉酒,外人根本插不上别的话。
只见林鹭突而奋起,一脸认真与热血:“不行!我一定要教好你!你今天帮了我忙,我至少要让你学会画圆!”
说着她冲进书房,随便拿了个塑料口袋,装进一叠纸以及好几本幼儿绘画手册。
然后格外郑重地将这个塑料口袋交付给唐诉。
“回去多练习,即使生来缺少了什么,但只要意志不灭,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像是安慰残疾人一样……
唐诉默默接过。
林鹭挠了把脑袋,低着头喃喃了句:“明天要停电啊。”
说完便又跑去找了文思,两人开始蹲在桌子下寻宝。
而将桌子上的酒藏好、又收拾完装烧烤的盘子、还和文思妹妹通了电话的残局处理者林枭这时走过来,对他说:“可能得麻烦你件事。”
两人在林鹭家偶尔能打个照面,聊一会儿各类学识书籍,虽谈不上如同林鹭那样熟,但唐诉见多识广,知晓很多事情,林枭心里对唐诉是存了几分敬重。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信任唐诉并且寻求帮助。
唐诉一听林枭有事要帮忙,自然答应,他下意识地先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又问了句:“什么事?”
林枭说:“我给文苑打了电话,她的车送去修了。”
文苑指得是文思的妹妹,林枭说到这里,大概是因为后面要说的话比较多,所以停下来组织了下语言。
他继续道:“所以能麻烦一下你将文思姐送到文苑家吗,就在市中心不远的地方。”
唐诉应了下来。
林枭道了声谢,便又一手拖一个,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好不容易将抱作一团的两个人分开,然后立马把文思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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