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神婆瞅着侯一发的样子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相框都给砸向他,“侯姐年轻时多精明,怎么到了晚年反而为了你这么个识人不清的混球犯了糊涂。你爹妈性格多好,咋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我都替你们侯家感到不值得!到了现在你还在偏帮着周娜,你知不知道,你会走霉运,那都是周娜特意制造的,她跟你在一块那天起,就想着怎么让你死!”
“你以为你一个运气还算不错的人怎么好端端就倒起了霉来,还一倒就是这么多年,那都是拜周娜所赐,她在你身上做了法,把煞气都给招了来,盼着你这个傻小子早点死呢!”
季神婆说着,就把手中的相框塞到了侯一发手里,相框内有两个人,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这两个小女孩的容貌都让人觉得很熟悉,侯一发仔细看了一会,终于知道这两人分别是谁,其中一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另一个则是和他生活过许多年的侯老太。
这相片是季神婆和侯老太年轻的时候照的,相框中两人牵着手,笑看着镜头,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那个旧年代,去照相馆照相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平常人家通常很少会做这些。侯老太年轻的时候家境清寒,据侯一发知道,她年轻时留下来的照片在侯家就只有一张,那一张听说还被小时候的自己撕得只剩了一半,而那一半和季神婆塞来的相框中的相片完美的结合在了一块。
侯老太步入老年后,还会时不时的把那半截的照片拿出来,絮絮叨叨地给侯一发说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说她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胆子很大,家里祖业非常特别(至于怎么特别法侯老太没有详说),这照片还是朋友拉着她去拍的。不过后来打起了战,世道乱得很,她们家举家搬迁,也没来得及与对方道别,这一别就是数十年,后来世态安定,想找人也已经无从找起。回到以前居住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墙屋倒塌,侯老太朋友住过的地方,她们一起进过的女学……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留在那里的只有人来人往的陌生人。
侯一发记得有一回自己还问过侯老太这朋友叫什么名字,侯老太说了一个姓,可惜当时自己没听清,又正好公司来了电话,最后只能放下侯老太在家匆匆回了公司,公司那段时间出了些问题,侯一发忙得脚不沾地,侯老太也识趣地没再对他说起了这件事。
现在想来,遭侯老太一直惦记的好朋友就是季神婆了,想想季神婆的年纪,和侯老太相仿,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季神婆并不是侯一发心里的蛔虫,当然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侯一发在想些什么。她指着相片中的侯老太道,“我一直在找她,却没想到是她先找上了我,不过当我知道她找我的事情时,我倒是宁愿是我找她,而不是她找我了。”
“你说我是什么人,我是给人消灾躯难,和鬼打交道的人。能找上我的都是为了什么,能有什么好事。”季神婆说着说着,神态有些激动,“侯姐当初过来找我,不是因为我是季兰,她的好朋友,而是我是季神婆,这里出名的□□解难的季神婆!”
季神婆的话让侯一发的大脑拉起了一个响铃,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升起,他不敢细想,总觉得这个念头的遮羞布被掀开后,他会接受不住。可是季神婆要说的事情,不会只说到一半,也绝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想法就不说了。
她睨了侯一发眼道,“侯老太是在一年前找上我的,她托人寻了很多道士和和尚,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找到了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这里来。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她说了很多事情,讲了我们分别后这几十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如何独自抚养你还有郑怡的事。后面我还见过你和郑怡的女儿,你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生在了个不算好的家庭,有了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过她天庭饱满,生命线平顺,这辈子虽然会经历些磨难,但总体来说却是过得安康幸福的,这也让我满足了。你们侯家还不算坏到了底子里去……”
“奶奶她……”侯一发一说话,那声音沙哑得连他都害怕。
季神婆又走回了刚才的柜子前,边打开柜子掏出里面的东西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跟我混在一块,她天生学习能力强,如果不是混我们这一行的晚景都十分凄凉,我那时候还挺想让侯姐跟着一起学习术法的,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很灵敏,有时候连我都自叹不如。”
“那会儿我和她关系是真的好,比家里的姐妹都要好,我们就像是双生的姐妹花,只要对方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原本我们家传祖业都是不能教给外人的,但是因为我喜欢侯姐,她也有些兴趣,就捡了些简单的教她。什么看人相,知凶吉之类的……”
“她学得很快,在给人断凶吉这方面连我都比不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她应该都忘得差不多,没想到到现在还记得。也是因为这样,侯姐看出了你的命线……”
季神婆把抽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转过身来眼神冷漠地盯着侯一发。云歌灵望向季神婆,视线落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陶瓷罐上,这个陶瓷罐只有巴掌那么大,全身灰褐色,瓶口紧紧地盖着,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食物巨塔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