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笑了笑:“姨娘,我有些乏了,就不留姨娘了。”
费姨娘白着一张脸站起身,莳七又笑道:“三天后,我和夫君便要回吴县了。”
送走了费姨娘之后,姜氏又来了。
“她来做什么了?”姜氏问道。
莳七笑了笑:“娘,恐怕不多时就有人要上门了。”
姜氏没听懂她的话,却被她半哄半骗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傍晚,莳七便听曹嬷嬷说费姨娘带着昕哥儿去找姜氏了。
姜氏讨厌费姨娘,却并不讨厌昕哥儿,哪怕昕哥儿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但是她向来对小孩子心软。
傅临安一进门就看见莳七笑盈盈心情大好的样子,不由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莳七笑道:“昕哥儿的破蒙礼,恐怕要你出面了。”
傅临安有些诧异:“昕哥儿才几岁,都要开蒙了?”
“已经五岁了。”
傅临安搂着莳七一同坐下:“我还当他才四岁。”
翌日,姜氏便来找莳七了,屏退下人之后,她便到:“费氏要将昕哥儿养在我名下。”
莳七笑了笑:“娘要是喜欢昕哥儿,养就养了。”
姜氏有些纠结:“我确实很喜欢昕哥儿,可就是不明白费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莳七沉吟片刻,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姜氏一愣:“她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爹能不能同意。”
“他会同意的。”
果然,也不知道费氏怎么和温栗说的,温栗也同意了这件事。
莳七和傅临安时间紧,现在开祠堂改族谱,将昕哥儿写到姜氏名下也来不及了,只能家里匆匆弄了个认母仪式。
昕哥儿也算是正式养在了姜氏名下。
莳七和傅临安只能再耽搁两日,等着主持昕哥儿的破蒙仪式了。
破蒙仪式那日,昕哥儿的拜师仪式要由外祖家的人出面负责,既然现在昕哥儿已经是养在姜氏名下了,自然是由姜家人负责。
一大清早,姜家的佣人便挑了一担东西来了温家。
担子上一头是一只小书箱,一部四书,一匣方块字,以及文房四宝、笔筒、笔架、墨、水盂等物。
另一头是一盘定胜糕和一盘粽子,送糕粽取其谐音“高中”,这一盘粽子里还有一只裹成笔管形的粽子,名为“笔粽”,谐音为“必中”。
过了一会儿,莳七的亲舅舅姜直坐着小轿,穿着礼服过来了。
破蒙开始了,撤了香炉烛台,摆上朱笔砚台。一本《千字文》,一个绿色花绸子做的书包,是四方的绸子,把三面向里搭起,再缝住了,便成了袋子,一面不把的角上,用黑色绸子挖了一个“如意”,镶在上面,又安上一条红布带子。
书包里面放着一块木板,大小和书包差不多,板的一面,四边刻着“笔锭如意”的花样,中间直刻“福缘善庆”四个大字。
下人们在书房正中,点上红烛,姜直捻了香,教昕哥儿朝上拜四拜,这是拜孔夫子,然后在正中摆上一张椅子,在地上铺上红毡单,请傅临安坐在椅子上,行拜师之礼。
傅临安衣冠端正坐在上首,昕哥儿坐在左边。
傅临安指着《千字文》开首四句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第五百零九章 画中娇(十九)
昕哥儿奶气未脱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跟着念着。
傅临安眼底掠过一丝赞赏,寻常的孩子,总要老师念上四五遍才能跟着一字不差的念出来,但是昕哥儿一遍即可,这孩子是难见的聪慧。
一旁的温栗脸上满是笑意,看得出来对昕哥儿十分满意。
傅临安自然抬头对温栗道:“恭喜岳父大人。”
下学的时候,傅临安认真的将昕哥儿的书包翻转过来,并将他的字版放回翻转过来的书包里。
苏州人将一个读书人飞黄腾达称之为“书包翻身”,傅临安此举便是寓意昕哥儿以后必会高中。
临出书房时,傅临安还把粽子盘里的那颗四方印粽捧了回去,这是期望昕哥儿将来手里能抓着一个印把子的意思。
傅临安只负责昕哥儿的破蒙,在这之后,无论温家是请了西席回来,还是温栗亲自教授。
临回吴县之前,姜氏请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回来。
莳七才知道,这便是姜氏口中的陶娘子了。
陶娘子替莳七诊了脉,姜氏便在一旁看着,陶娘子脸色不太好,姜氏和莳七都有些紧张。
“夫人身子没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姜氏立刻就愣住了。
所以原因不在静好的身上?
既然没什么问题,陶娘子也就没开方子。
回吴县的路上,傅临安察觉到莳七心事重重的,遂轻声问道:“怎么了?”
莳七低眸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
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吴县,傅临安又开始忙了起来,无论是应酬还是去府学教书,他在家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莳七作为本朝第二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夫人,自然也收到了很多聚会的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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