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见况,也是没有打草惊蛇,正巧街边有棵粗壮的大树,柳如眉身材娇小,便躲到了后面。
这棵大树的角度,正好是柳如军等人的视觉盲点,而柳如眉也恰好能够看到柳如军和妙红楼门口的情况。
“嘘,不要轻举妄动!”柳如军见妙红楼内隐隐传来了交谈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柳如军仍旧记得,那可恶的司公子昨夜逃跑之际,与妙红楼的老鸨说的那话。叫老鸨将白玉姑娘留着,等着他日后带回去。
柳如军一直记着,所以自从今日开始,他就轮番叫人盯着着妙红楼,就等着那故意与他对着干的司公子过来取人。
柳如军本以为,这司公子昨日被他追杀过后,近些时日不会来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人盯着,但就是他这以防万一派出去盯妙红楼的人,恰巧还就看到了这司公子,带着昨夜一模一样的贴身随从,丝毫不掩饰地进了妙红楼。
呵,还真是不怕死呢。
柳如军站在妙红楼街对面的大伞下,得意洋洋地笑着。
这大伞,本是一在妙红楼对面卖糖人的老爷爷用的伞,但今日太阳有点大,晒得柳如军浑身燥热,他便抢了老爷爷的伞,自己留着乘凉了。
“你们现在啊……”柳如军傲慢的语气传出:“先到四处躲好,记得,那妙红楼背面有块破开的大洞,也要找人守着,这次不能再放这孙子跑了!”
柳如军身后的几个人听罢,立刻行动起来。
有几人装作乘凉的模样,坐在街对面的台阶上,有几个去了斜对面的茶馆,暗暗盯着;几个装作路人,在妙红楼的那条街上来回晃悠;还有几个,则是去了妙红楼的后面,暗中小心盯住那里昨夜破开的洞口。
哼!
柳如军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意,他本就不大的眸子,此时恶毒地盯着妙红楼的门口,只待那司公子一出来,一声令下,将他当场抓住。
先来个一顿暴打,然后再问家世,若真只是小户人家,那就随便弄断一条腿一个胳膊,把她搞成残废;若是金陵城算是有头有脸的,打完就亲自送人家府上,就说不是他柳如军打得,然后再用这二十多个打手作证。
恩,真是滴水不漏的计策!
妙红楼内,司马勇倚在木质柜台旁,等着楼上的老鸨去将卖身契拿下来。
不多会儿,老鸨扭动着肥粗的身子,一摇一摆地下来了。
也难怪老鸨会将卖身契给司马勇,只因这司马勇,今日又带了一千两白银过来,说是为了弥补昨日将妙红楼不小心弄成这般模样的补贴。
本来心如死灰的老鸨,这下可开心了,立刻死灰复燃,堆着脸上肉嘟嘟的笑意,草草上去化了个妆,便屁颠屁颠地拿了白玉姑娘的卖身契下来了。
加上昨日给的一千两,就共有两千两白银了,将妙红楼重新整修一下,再稍微弄得奢华些,这些银子也是完全足够的。一个白玉姑娘换两千两白银,这可是划算到睡觉都能笑醒的生意。
“司公子请拿好,这是白玉的卖身契。”
老板娘伸出肥嘟嘟的手,将白玉的卖身契交给了司马勇。
司马勇打开一看,确定无误之后,点了点头,将这卖身契小心地收好。
“有劳老板娘了,昨日之事,纯属无意,还望这两千两,能解了老板娘的心头之愁。”
司马勇客气道。
“这哪能啊!司公子,您可是咱妙红楼的贵客,这场子,本就是不是司公子你砸的,而是另有其人,司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我这一个小小的妙红楼老鸨,都不知该如何答谢司公子了。”老鸨是真的感谢司马勇,如果说今日前些时候柳如眉的是雪中送炭,那这司马勇,就是雪中送了她一个温暖明媚的太阳。
司马勇笑而不语,问道:“现在白玉姑娘,可在妙红楼?”
一听这话,妙红楼老鸨有些为难了,她皱着眉,有些别扭地说道:“这个……白玉姑娘,现在恐是不在妙红楼。”
“噢?妙红楼的姑娘,不在妙红楼,那还能在何处?还是被那柳如军给带走了?”司马勇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这柳如军,当真敢强抢女子不成?亦或是这老鸨默许的?
老鸨看出了司马勇的异样之色,连忙摆手否认,道:“那倒不是,那柳如军昨日砸了妙红楼,白玉姑娘誓死不肯跟他走,要么就血溅当场,那柳如军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放弃,先回去了。”
“那现在这白玉姑娘是在何处?”
一听白玉没有被柳如军抢走,司马勇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老鸨思索过后,觉着既然这白玉的卖身契已经是这司马勇的了,而且司马勇看起来也不是柳如军那般不知好歹残暴不仁,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白玉拍卖第一夜的实情,如实地告知司马勇。
她看着司马勇,肥肉横生的脸上有几抹哀愁,道“白玉姑娘,今日是去照顾她那多病的娘去了。这白玉,虽然卖身于我妙红楼,但于我有约定,所以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我虽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正人君子,只是个妙红楼小小的老鸨,但也知道这人情世故的,白玉卖身于我妙红楼,不过是为了她那苦命的娘亲罢了,所以一般妙红楼未到生意红火的晚间时刻,我都是准她回去照顾她那生病的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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