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慎心中本就对柳如军不听安排、私自联络叛军这一举动有点不满,听到他属下说这话就更生气了,怒道,“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军情大如天,怎容你在此阻拦?”
柳如军的属下也是个圆滑的,两边他都不敢得罪,只好退一步,委婉提醒道,“二爷他帐内还有别人,将军您一听就懂了。”
柳如慎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柳如军的属下,也没有硬要进去了,就在帐外站定,稍稍听了一会。
柳如慎刚才一来便与那属下争执没怎么注意,现在静下心一听,帐内竟然传出女人细碎的娇喘与呻吟,一片淫声浪语,好不羞人。纵然柳如慎是爷们做惯了这事,也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他只是气道,“柳如军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活,大仗在即,竟还有心情玩女人。”
那属下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柳如慎可不会在外面等柳如军完事,也不打算回营帐就寝明日再说他与叛军暗自联络的事,他在帐外高声喊道,“二弟,为兄有要事与你相商。”
帐内,柳如军听到喊声猛然停下,那女子见柳如军不再动作,便伸出白嫩的手臂环住柳如军的脖颈,身子像水蛇一般在柳如军身上蹭,娇声道,“爷继续嘛。”
柳如军闻言,便对外喊道,“大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柳如慎回话,斩钉截铁道,“十万火急之事,必须马上说。”
帐内柳如军恨恨地从女子身上爬起来,满脸都是好事被打断的恼怒,那女子还欲再纠缠片刻,柳如军猛地一推,甩开那女子的手,呵斥道,“出去!”
那女子心里不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迅速披了件外衣就走了出去。
帐外柳如慎见那女子出来,冷哼一声,一掀帐帘,大步走了进去。
柳如军只穿了亵衣,衣衫不整,对着柳如慎埋怨道,“大哥究竟有何事,竟如此着急,片刻都等不得吗?”
柳如慎本还想教训一番柳如军在军营内玩女人影响不好一事,转念一想还是先说联络叛军之事比较重要,便清了清嗓子,沉色道,“你与那叛军,可是私下里还有联络?”
柳如军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暗想大哥从何得知,表面上却依旧强壮镇定,道,“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柳如慎见柳如军不想承认,还顾左右而言他地装不知情,心中失望,语气强硬地问道,“你不要管我这话说不说起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既然大哥这么说,想必心中早有答案了,何必还来问我呢?”柳如军也不管不胡了,争锋相对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呢?”
柳如慎见他这个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目光直视柳如军,一字一顿道,“有的话,你趁早给我打消那个念头;没有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柳如军冷笑一声,不屑道,“到如今我才发现,大哥你怎么这般胆小软弱,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还如何成大事?”
柳如慎被他这番话气笑了,什么叫胆小软弱?自己年少时便上阵杀敌,手起刀下人头落,十步杀一人鲜血溅满身,未曾惧过;
什么又叫瞻前顾后成不了大事,为将者,手中握着数万士兵的性命,事事必要考虑周全,万一有个差池,一言之失,就很可能让各位弟兄白白丧命,难道他们家中没有老夫老母等着他们赡养吗?他们又何尝不是别些女子的春闺梦里良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柳如军竟是这般冷心冷肺之人。
柳如慎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柳如军,冷声道,“你怕是说错了,你想谋反,那不是胆子大,那是野心大。你明明知道皇帝他们在京城软禁了爹娘他们,我已经说了计划暂停,你却还执意要与叛军私下联络,置京城家属亲眷于危险之地,那更不是胆子大,你那是不孝。”
“好啊好啊,我的好大哥,你忠孝两全,那你就继续当皇帝的一条狗,替他看家守门为他出生入死地打仗吧,我倒要看看,大哥这般肝脑涂地,那皇帝会给大哥赏赐什么?”柳如军气急败坏道,“开弓之后便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皇帝已经对我们心生警惕软禁起我们的亲眷了,柳鸿和柳如眉必会回来找我们报仇,我们若是不能先下手为强,那就会成为柳鸿一家的刀下鬼。”
柳如慎听了柳如军这一番话,只觉得他在强词夺理,抚了抚额,无奈道,“大哥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想现在就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柳鸿一家,那你告诉我,咱们在京城被软禁的一家怎么办?你跟我说一个万全之策啊?”
柳如军扭头,不敢跟柳如慎对视,道,“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两全之法,只有一个字,那便是‘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柳如慎听了这话,心里对柳如军失望至极,心中更是冰凉一片,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柳如军心中竟然只还想着报仇,丝毫不顾及京城一大家人的生命安全,这般六亲不认。
皇帝以为握住了柳如军的软肋,谁知柳如军竟然甘愿自断软肋,如此冷心冷肺丧心病狂。
柳如慎痛心疾首道,“大哥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一点都不在乎爹娘妻儿。你要赌什么?你又用何资本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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