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柳如眉半天,确保着实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伤口,秋菊才同柳如眉抱怨:“小姐,你要出去怎么不同那几位大哥说,况且又是夏宫这等事儿,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没有那等万一……”
柳如眉刚要说自己的武功好时,秋菊却是先曲解了她的意思,连连拍了自己两个耳刮子:“是奴婢嘴贱!奴婢嘴贱!竟是说了这等不吉利的晦气话!还望小姐莫要介怀……”
秋菊虽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柳如眉并不打算纠正她的话。
秋菊自己打得还是有些重的,嘴上红了一片,着柳如眉看着有些心疼,秋菊总是会想太多,就怕她责怪于她。
秋菊半点不觉得疼,只是略微揉了揉:“那小姐,我们如今?”
“再等等,今夜,我还要去一遭。”柳如眉忽而坐直身子,望向窗外,那是天牢的方向,那里的火还不曾灭尽,腾着袅袅的烟子。
“小姐,您可已经去了一回了,为何又要去?”秋菊不解,着柳如眉的位置看去,才看到那烟子,“欸?小姐,那处如何起火了?”
“夜半着的火,自然是有人去放了火的。”柳如眉漫不经心的说,并不想不纠结于放火之人。
“这可是夏国的都城啊,竟然会着人放了火,那夏王不就知晓了吗?今日城中的限令应当是变严的,我们今日要走怕是也走不掉。”秋菊十分冷静的同柳如眉分析着当下之情境,更是不赞同柳如眉再次出去,“不止是顺城,夏宫的守卫应当会更为森严,小姐,您可不能这么撞上去啊!”
秋菊说的道理浅显得很,柳如眉岂会不知,但是她笑了:“我何时同你说过我要去夏宫了?”
秋菊歪头,侧着看了柳如眉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了,恍然大悟,惊呼:“小姐,您是想……”
“嘘——”柳如眉轻轻的将秋菊的嘴捂住,眯了眯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夜,朔风起。
阵阵的风拍打在窗上、墙上,发出了高昂的呜咽之声。这嚎啕之后,又似是震怒的咆哮,着人心尖浮起一阵阵的寒意,不由的便想往棉被中钻。
柳如眉起身,即便是有内力护着,也仍旧有那么几丝的漏网之鱼,蹿到了她的体内,着她一颤。
秋菊自知道柳如眉要去做什么之后,便不能安下心来,久久无法入眠,如今柳如眉有了动静,她当即便跟着起来了。但是她与柳如眉不同,没有内力护着,离开被子,便冷得牙根直打颤,抱着身子说:“小…小姐,您…您这便要走了?需不需将外间的几个大哥,叫…叫过来同您一道去……好有个照应。”
柳如眉过来就将秋菊按回到了被子中,着她好好的睡着。
昨夜柳如眉之所以轻声翻窗出去,全是为了秋菊着想,于外间的兵士,她倒是不曾想太多。
今日柳如眉就没有那些顾虑了。
柳如眉将秋菊安抚妥当了才出的屋,两个守门的兵士看到柳如眉,目光在她的身上凝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跟上去。
不过客栈已经闭门了,夜间出去要去同掌柜的说,柳如眉做的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所以依旧只能翻窗出去。
今夜风云滚动,较之昨夜言之,山雨欲来。
天牢那处的烟子已经散了,但是柳如眉觉得尚能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焦糊的味道——这味道着实叫人厌恶得紧。
柳如眉很快便飞越到了天牢的地界,天牢化为废土,其上的屋子被焚得焦黑,地上散落了不可计数的被焚得黝黑的木炭。
确实是一个人也无。
夏王着实如柳如眉所料,没有派人守在此地。
屋子虽然塌了一些,但多数还存留着被焚之前的模样,上面的字样依旧清晰可见,柳如眉要看的便是这些。
步在这片废土之上,柳如眉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落脚的轻重,怕的就是一个落脚,便毁去了全部,那就真的是半点线索都寻不到了。
从天牢的正门进去,是守卫天牢的衙役之所在,因着离正门最近,多半的衙役都逃了。而闷死在里头的,几乎都是监牢中的犯人,想逃也没有钥匙,或者是那几个运气实在是差的衙役。
这监牢几乎保存得完好,全是因着那一道道的铁栅栏,支撑着所有的重量。
正是知道这点,柳如眉凑上去看那墙上的字之时,格外的当心。
墙上的木牌写了这处的监牢中关的是什么人,何时关进来的,需得关多久,当真是清楚明晰。
越是外的监牢,所关犯人的时日自然是最短的。
柳如眉一间一间的过去,每一间监牢中几乎都有一具焦尸,还有的监牢之中置有数具。
忽而柳如眉看到了一间空的囚室,牌子上写的是“死囚张更”。因着不能毁坏铁栅栏,她细细的将这间囚室沿着墙看了个遍,没有看到有一处被人力损坏。
莫不是已经着人拖出去行了刑?若真如此,这张更的牌子应当会叫人拿掉的。
柳如眉的心中存疑。
“嚓嚓嚓——”
突然,间隔着那堵脆弱的墙,柳如眉听到了外间传来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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