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微微蹙眉“那……若我要上呢?”
“将军要上?”
待看到陈璐意料之中地点头之后,宋修才道“这上嘛,就要看将军舍不舍得了。”
“这是何意?”陈璐面带不悦地看向宋修。
宋修却是娇笑道“将军何必着急呢,你想啊,如若荣极帝因为恨殿下错手杀了殿下,这……也未尝不可。”
陈璐闻言脸上露出惊怒“放肆!你竟然敢打殿下的主意!”
待看到陈璐满脸怒气之时,宋修却并没有慌张,只是微微行礼道“将军恕罪,奴侍并没有要忤逆的意思,殿下确实是奴侍的主夫,可是将军才是奴侍的妻主啊!所以,奴侍只能优先站在将军的立场考虑,若殿下一死,陛下必定迁怒墨千笙,到时候将军就会是永远的皇子妃。”
宋修说得情真意切,一字字都像是扎在了陈璐的心口,她知道宋修说的话没有错,可是她对于元灏也是有真心的,或许是因为她卑贱的出身,对于身份高贵的元灏,即使他再给自己冷眼,自己都舍不得伤害他。
待看到陈璐面上地犹豫,宋修微微蹙眉,他这样可不只是为了陈璐,也是为了自己,再怎么样无论曾经荣极帝多么强大,多么位高权重,那也只是曾经不是吗?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农妇罢了。
“将军,您要想清楚,就算您心中有殿下,愿意为了殿下放弃一切,那殿下呢?殿下也同样如此对将军吗?”
闻言,陈璐长袖的拳头紧紧握起,想起了之前见到元灏时,元灏与墨千笙的亲密,再想到元灏毫不留情面的话,不知不觉陈璐心中升起一股怨气。
随后陈璐一拍桌子道“好!既然他元灏都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意?”
说完之后对着宋修开口道“这几日务必看好那个小丫头,三日之后墨千笙定会前来,到时候你派人逼元灏饮下毒酒,之后把他带到这里,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宋修闻言心下一松,开口嗔道“将军,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陈璐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宋修一眼,冷笑道“你也莫要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你宋修是什么样的人,本将军心知肚明,如若此事做成了,将来本将军定不会亏待你,你定然会是皇子府无名却有实的当家主夫。”
宋修闻言一喜,按捺住心头的喜悦,随即福身道“奴侍多谢将军垂怜。”
陈璐只是扶起了他,二人又开始细细讨论起来。
三日后,元灏看着门口的墨千笙满脸担忧“阿笙,你当真要去吗?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
墨千笙却是淡淡一笑“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要担忧,那陈璐并非是我对手。
倒是你,我只是担心她会向你下手,我离开之后定然要小心一点。”
随即抓住了元灏的手,看着元灏担忧的眸子,瞬间眸光一闪“阿灏,现在的我只是一介平民,而且胸无大志,无意于名禄天下,如若此次回来,你可愿意与我在这青山村终老一生?”
元灏微微一愣,他以为墨千笙这样的人一定会有很大的野心,至今他都不曾想过,像墨千笙这样的人居然会愿意在这里一生。
可随即想到了朝堂之上的那些大夏旧臣,便瞬间明白了墨千笙的意思。
“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元灏眸光复杂,含着愧疚“我怕倾其一生都还不起。”
墨千笙却只是轻笑“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若你担心还不起,那便用下辈子来还吧。”
元灏闻言,只觉鼻尖微酸,轻轻靠在了墨千笙的怀里,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墨千笙,你记住,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你必须给本宫全须全尾地回来!”
听着怀中的人儿隐隐有了哭腔,墨千笙勾了勾唇道“好,我答应你,好好回来,如若回来,你我堂堂正正办一次婚礼如何?”
元灏闻言,想到了那个充满算计的婚礼,对于墨千笙更觉得愧疚,于是点了点头。
随即,墨千笙笑了笑便离开了。
可是墨千笙却没有注意到一道墨色的身影在她离开之后也紧跟着向镇上而去。
此刻就在襄县镇上不远处的迎客居内,不时地从房间内穿出阵阵琴声,或高或低,或杀伐或喜悦,或愤怒或期待,让人不禁想要探寻房间内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儿。
而房间内檀香冉冉,琉枫身着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可是心绪却是一片烦杂。
随着琴声越来越乱,琉枫的心渐渐乱了节奏。
“既然静不下心又何必勉强?”
此时一旁的银衣女子看着琉枫的样子蹙眉,开口道“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
此人正是左相玄轻。
琉枫停下了手中的琴,随即看向了玄轻“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阿笙到底经历过什么。”
玄轻闻言微微垂下眸子“果然是这样吗?现在这个墨千笙,不是墨千笙对吗?”
说完之后玄轻又轻笑“或许我该说,自从主子十五岁醒来之后,她……就不是之前的主子了,而这一切你却并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一切。”
琉枫转头看向了玄轻,淡淡开口“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笙外,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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