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越来越重了。
这么多年过去,该不会是大限到了吧。
可千万……别是这样啊。
第34章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观察, 傅乐臻的脑袋并无大碍,另一病房的柯静得知这个结果,悔不当初。
她没有想到使用暴力流产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无法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残酷的, 让傅乐臻去坐牢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的,但是代价之沉痛,她也无法承担。
她需要补偿金, 大笔的补偿金,足够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补偿金。
而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傅礼臻把一份信交到了林玉手上, 后者疑惑地打开来看,是手写字, 但每一个字都方方正正, 与铅印基本无差,但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顾及字体, 纸上的内容深深刺进了她的眼睛。
她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问:“这封信哪里来的?”
傅礼臻摇头:“忽然就有了。”
“怎么忽然有的?在哪里出现的?你今天都见过什么人?”林玉焦急,这封信内容的真假先不论,但给礼臻送信的那个人一定是知情人士, 如果找到他也许就能立刻突破这种局面。
“我不知道。”
接下来无论林玉问什么, 傅礼臻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容悄点点头,因为礼臻性格的问题,林玉下意识就不会去怀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回答“不知道”也很正常,不会被长时间纠缠。
林玉把这段信息翻来覆去读了十遍,总结出几个信息点,然后立刻打电话让人往这方面查,顺便安排医院的医生再给柯静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至于送信的人,缓缓再查吧。
大功告成,傅礼臻陪床的任务也由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于楠接手,于是他放松地回到家里,敞开大门让四小只自己在院子里玩,自己回到画室里,日复一日地开始画画。
只是这一次……
容悄气鼓鼓地蹲在地上:“让高格去看视频也就算了,把我留在画室里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许我看你画画?!”
傅礼臻的声音从阻隔两人的画板后传出来:“你看着我会画不出来。”
容悄不信:“你之前画画我也一直都看着的!”
“这次画不出来。”
容悄相当沮丧,她总是拗不过傅礼臻的,于是走到窗台旁,看着窗外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玉兰树发呆。外面太阳很大,看得久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儿晕,伴随着些微刺痛。
她眯起眼,靠在窗台边恍恍惚惚。
傅礼臻调好颜料后对着画布坐了好一会儿,侧身从画板后探出半个身体,就看见容悄阖着眼,在阳光里摇摇欲坠。
他有些奇怪,这是悄悄发现的新玩法吗?为什么像在睡觉?
他一边发着呆,手中的画笔轻轻落到了画布上阳光晕染之处,简单几笔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她舒展着双臂微微垂首,裙摆洒开,一派温柔。
枯坐好几天落不下笔的画,就这样完成了。
傅礼臻放下笔,往窗台走去。
悄悄,是真的睡着了吧……
他刚一靠近,容悄就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傅礼臻脚下方向微转,手搭在窗台上,抬起头看碧蓝的天空:“……想晒太阳。”
容悄目瞪口呆:“礼臻,这是五月底的太阳!”
是不是画傻了?!
被迫坐在卧室里看电视剧的高格咬着袖角简直要嘤嘤嘤哭出来,太感动了,偶像剧里面的女孩子都好漂亮啊,尤其是恶毒女配团,个个穿的又火辣又性感又放得开,男主是不是瞎了眼啊看上了土包子似的的女主角,总是套着T恤长裤,身材看起来又干又瘪……
要是能把女主剪掉……哇,湿掉了,女主角其实……也很有料啊!
他忍不住笑了,眼冒绿光,透露出浓浓的猥琐劲儿。
林玉拿着医生检测的外伤报告,去警察局比对了柯静的口供,然后以口述的方式把从傅礼臻那里得来的信息告诉了律师,后者综合考虑了一下,整理出一系列可提问点之后,肯定地对林玉点头:“胜率有百分之九十,立刻提出诉讼,先发制人打乱对方的步调!”
五月的最后一天,还沉浸在让傅乐臻去坐牢自己得大笔赔偿金美梦中的柯静被请上法庭,被起诉罪名为故意伤害罪和诬告陷害罪两项,面对律师一环接一环的逼问,没有丝毫准备的柯静回答地漏洞百出,越答越与之前的口供相背离,最后在瘫软在椅子上,辩无可辩。
由于天气炎热,傅乐臻脑袋上的纱布也已经解开了,后脑勺伤口附近露出大块头皮,跟狗啃过似的。
他坐在病床上抱着一个西瓜一勺一勺地挖着吃,吧唧嘴的同时还问傅礼臻:“哥你真的不吃吗?这个西瓜超级甜的。”
傅礼臻看着他咀嚼时四溅的汁水,摇头。
今天是傅屈和林玉去民政局打离婚证的日子,等他们离完婚就会过来医院接两人去吃最后一顿散伙饭,这个凑活了三十年的家庭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如果没有柯静那一出,傅乐臻觉得自家也许能散的挺和平的。
容悄跟在傅礼臻身后,看着高高的房顶与华丽的水晶吊灯感叹:“是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呢,不像你妈妈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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