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也觉得自己铺垫太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接说道,“宸王殿下提出要与白三小姐冥婚!”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白欣悦的欣赏,她的身子甚至不可控制的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冥婚?白欣悦的脑海中现在只有这两个字,他居然要与她冥婚?哪怕她死了,他也想要给她一个名份?可为什么却之前只字不提还收回了浮蕊簪,大肆准备婚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底隐隐的发痛,痛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痉挛。不止白欣悦愣住,便连白枫染也忘了摇扇子,一脸愕然的看着店小二。
想来,因为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不小,他禁不住看向白欣悦,却见她被白纱遮住的面容下哀痛而迷茫。
白枫染很快的整理好心情,从袖子里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店小二,“好了,谢谢,你说了这么多。下去吧,有事的话我们会叫你的。”
台城这个小地方,客人纵然出手打赏,也就那么几文钱,像这样一次性拿出两片金叶子来打赏的人,那可是大主儿。店小二十分识趣的将金叶子收下,连忙下去禀告掌柜。
迟疑的看着白欣悦,白枫染说道:“悦儿,我们可能误解了什么事情”
楚萧寒竟然能在看到那些尸骨的时候宁可破坏皇家之大忌,不顾世俗的眼光,也坚持要与白欣悦冥婚,又怎么可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重金礼聘,迎娶旁的女子过门。
他当时虽然没有解释清楚,但应该是有其他的布置。让他们阴差阳错的错了开来,才让误会一再加深。
白欣悦茫然的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是误会了楚萧寒,可事到如今,她要是现身的话,那可就是欺君大罪。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她白欣悦一个人。
这个时候白欣悦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她不能现身,只能看着那骄傲的男子拼着一点信念,不顾世俗的眼光与她完婚。
不,是冥婚!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她不知道楚萧寒是抱着怎样的一种信念,提出了这个要求,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店小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心痛了。
那个男人,真的是用性命在爱着她。
“小姐,你怎么了?”木兮后知后觉的问道,放下了刚拔出来的鸡腿。看她这憨傻的模样,琴儿冷哼了一声,遇到吃的连自己的主子都忘了,居然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
“没事,先用饭吧!”白欣悦在强颜欢笑,他们心中都清楚,却十分配合的坐下用饭。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便没有回头的权利。
现在世人眼中的白欣悦已经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了灰烬,她是叫白欣悦,一个和帝都,和丞相府,和楚萧寒全然无关的人!
甚至于她到最后没有一个理所应当的身份,便永远不能再出现在帝都。她,不能回去!
一顿饭吃下来,众人食不知味,木兮回过神来也不敢多说话,从帝都逃出来的喜悦荡然无存。直到出了酒楼之后,众人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该去往何处。
天已经黑了,他们再赶路的话未免有些太过着急。
于是在白欣悦的带领之下,众人找到了一间客栈投宿,一路上走来所有人都在讨论宸王殿下提出冥婚的惊天之举,明日,便是他与白三小姐成婚的时候!
可惜,佳人不在,与他拜堂成亲的只有白三小姐素日里喜欢穿的那一件素色长裙,和长裙上放着的,带着吊坠的艳红浮蕊簪!
次日,他们几人并未离开,白枫染提议他们在台城多耽搁一天。白欣悦没有异议,只是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屈膝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阴云密布,似乎下一刻便要狂风大作,雷霆骤雨一般。
她的心,痛的在滴血!
白欣悦看着远方,那是帝都的方向,此刻,萧寒应该已经去迎亲了吧。虽然荒唐,虽然惊世骇俗,可她心中为了他这番举动微微的暖着,心疼着,无所适从着。
她是他的悦儿,是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娶的女子。
可现在,她只能呆在这里,希望能够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希望能够去到那宏大的场面,触碰他冰冷的灵魂,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一丝温暖。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白欣悦抱着双腿的胳膊缓缓的收紧,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生,向四周蔓延。她看着云端翻滚的云团,心也随着它不停的起伏着。
没多久的功夫,天空便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即刻而至。
帝都中,条条主街铺满红锦,早该前往家中避雨的百姓们也一言不发的站在道路两旁,站在滂沱大雨之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身体,被冰冷所包裹。
丞相府外面,纵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天地笼罩在灰蒙蒙的雾色当中,他们却安静无声。
远处,宸王府的花轿敲锣打鼓的来了,乐声隔着好几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场婚事,没有热闹,周围一片寂静。
楚萧寒罕见的换下了他那一席白色长袍,穿上了新郎官儿独有的大红喜袍,清逸俊雅,姿容绝世。
红衣的他更有邪魅之感,摄人心魂,动人魂魄。
白城等人站在府外,手中的托盘之中放着平日里白欣悦最常穿的那一件素色衣裙,此刻已经被大雨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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