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应下了,连忙往前院去了,唐府这样大,还不知要寻到几时,心里把那老虔婆翻来覆去骂了个遍,都自去寻人不提。
一盏茶的时间后,玉缀回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一名东跨院的管事婆子,见了萧如初,先是行礼,这才道:“少夫人着人去传话,夫人听说了这事,十分生气,派了奴婢过来,倘或有用的到奴婢的地方,少夫人尽管吩咐便是。”
萧如初只是垂眸道:“夫人有心了。”
两人又客气着寒暄几句,便听前院传来了人声,萧如初便带着玉缀和那管事一同出了正房,在廊下站着,听玉露扬声故意道:“李嬷嬷,小姐要赏你呢,且先去后院儿。”
过了一会儿,玉露与疏桐等三人簇拥着李嬷嬷进来了,在院子里站定,李嬷嬷见了萧如初,先是笑着过来请安,道:“少夫人今儿回去归宁,一路上可还顺心?”
萧如初看了看她,语气淡淡:“有劳嬷嬷挂心了,路上顺利得很,只是回来院子里,得知了一桩事情,便觉得心里头气不大顺了。”
李嬷嬷面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挤出一个笑来,道:“少夫人这是……”
萧如初面色沉静,摆了摆手,玉缀与玉露两人退到一边,将疏桐、吹绿与李嬷嬷三人让了出来,李嬷嬷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见着了东跨院派来的管事,虽然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但是到底多了几分惊慌,赔笑道:“少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何必整出这样大的阵仗。”
玉缀开腔接道:“我们小姐也不想的,毕竟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但是不这样也没办法,有些人得寸进尺,不知悔改,倘或不给她一点教训,吃一吃苦头,只怕日后各人有样学样,这院子可见没法管了,李嬷嬷,你说是不是?”
闻言,李嬷嬷一噎,呐呐无言,萧如初便道:“前几日,东耳房的门被白蚁蛀了,玉露几个便把东耳房里的物什都挪去了西耳房,那些都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虽然不甚贵重,但也是娘家人的情意。”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才又道:“不过第二日,玉缀来报,说丢了三匹烟青缎子,这缎子贵重,十好几两银子一匹,平日里都是仔细存放的,绝没有胡丢乱放的道理,整个耳房都找遍了,也没见着,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插翅飞了。”
听了这话,李嬷嬷嘴唇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话,萧如初没给她机会,便径自道:“不过我当时并没有让她们两个声张,把事情压了下来,可谁成想,今儿我回门一趟,回来才发现又丢了东西。”
她说着,沉静的目光将底下的三人一一扫过,道:“我嫁来唐府不久,自然比不得诸位熟门熟路,得心应手,不过扪心自问,我平日里待你们也从未苛刻过,重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只是想不到我如此待人,院子里竟然也会出这种事情,或许也该是我素日里管教不当的缘故。”
这时,东跨院的管事便笑着附和道:“三少夫人心善,不忍苛责她们,只是没想到这群刁奴毫不知感恩,竟然还欺到您头上去了,真是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萧如初笑了一声,道:“所以就趁着今儿这事,也好好清算清算,免得有人瞧着,心里头觉得我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那管事连连点头:“正当如此才是。”
萧如初敛了笑,声音头一回带了些冷意:“所以,究竟是谁偷拿了耳房里的东西?”
底下三个人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盯上了,好半日没有人吱声儿,整个院子里的气氛都凝固下来。
过了片刻,疏桐才小声开口道:“回禀少夫人,奴婢绝没有私自去过耳房,也没有偷拿东西,还请少夫人要相信奴婢。”
紧接着吹绿也连忙辩解道:“也不是奴婢,锁匙虽然是在奴婢那儿,但是奴婢对明清苑一向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来,”她说着,又咬唇解释道:“锁匙是当初少爷还在时,便交给奴婢的,奴婢拿在手里,每逢几日,便要打开耳房厢房进去清理打扫,许多时候,疏桐也是一道进去的,她可以为奴婢作证!”
疏桐还没说话,倒是李嬷嬷开了口,道:“少夫人明鉴,之前老妇告了假,回老家去了,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并不曾进过耳房,老妇手里也没有锁匙,此事与老妇绝无干系。”
三人都不承认,玉露冷笑一声,道:“你们一个个的,如今可千万咬死了别认,待会儿问出来,保准腿都给你们打折了!”
她话说得狠,听在疏桐和吹绿耳中只觉得心惊肉跳,便是李嬷嬷也不由缩了一下脖子,干巴巴地笑道:“玉露姑娘说得是……说得是……”
玉露冷哼着转过脸去,萧如初语气淡淡地道:“既然大家非要扯着那一分两分的脸面,各个都有理,都没拿,那我也只得用用别的法子了。”她说着,便唤了一声:“玉缀。”
玉缀躬身道:“小姐,奴婢省得了。”
她说完,便直起身来,语气冷漠道:“都把手伸出来。”
第28章
“都把手伸出来。”玉缀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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