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解释了原委,老大爷脸色好看些,还是训道:“什么种地的不种地的,你这军属觉悟还是不行啊,工农子弟兵最光荣,跟我走吧。”
张母也不生气,拉着李世言就跟在老大爷的后面,张父则拉着松鼠,现在的人还挺淳朴的,要搁以后,就只会说要照相,带路也是有风险的,听人说过有些犯罪团伙就是假装迷路,找人带他们去,结果就出事了,也许这事不多,但是曝出来了,人们总会更加警惕,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不幸的。
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一处家宅,很大,带院子的那种,老大爷敲敲门,就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开了门,看见老大爷,“爷爷,你不是说出去转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见后面的李世言他们,却不惊讶,仿佛见惯了,还打了声招呼,“你们是来照相的吧?进来吧。”
老大爷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年轻人打了个寒噤,把大门完全打开,让李世言他们进来。
到了客厅,年轻人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还挺周到的。
老大爷这时候才介绍自己,“我就是这家照相馆的馆长,先把你们是家属的凭证拿出来,后面一切都好说。”
凭证?军属还有个凭证,李世言不知道,看向张母,“妈,新阳当兵还有什么凭证吗?”
张母也很懵,没有啊,儿子当兵就只会寄一些衣服、信件和工资,没寄过其他东西。
张父摸着手上的杯子,热源不断的传递过来,“信可以吗?从部队寄来的家书。”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看看才行,你们带了吗?”老大爷眯着眼问。
张父也不急,从包里摸出一封信来,交给老大爷,“这是前两天刚寄来的。”张母看着那封信,眼神有点危险,家里的什么东西都是她保管的,更别说儿子的信,老头子居然私自拿了信,还不告诉她,就算今天这信顶上大用了,这种行为也是不能原谅的。
张母知道分寸,肯定不能这会儿闹,得回家了再说,还是先把正事办了。
老大爷把信打开看了,“行,你们打算拍什么样的?先说好,我这儿虽然是为军属服务的,但是这胶卷、照相机都不便宜,一张照片我要收五毛钱,觉得可以咱们就照。”
虽然觉得有点贵,一想到儿子在部队拿着照片就像看见他们人一样,又觉得没什么了,张母拍板,“照,五毛就五毛。”
李世言还以为照相也是老大爷来照,结果不是是开门的那个年轻人。“照相这个活,我不会,但是我孙子可以,一直以为都是他来的,你们放心,决对照好,让你儿子看见了就像看见真人一样。”
老大爷的话真假她是不知道了,但是都到这会儿了,别管照的好不好,总是要照的,也就不去深究了。
照相是在另外一间房子里面照的,环境还可以,有一张大的沙发,实木的那种,还有几张椅子,和家里平时用的不一样,看起来要雅致一些,墙面都是刷白了的,很舒服的感觉。
先照的是全家福,即使张新阳不在,这张照片照的也还可以,很温馨,四人都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笑,照完之后,李世言还单独照了一张,重点是突出肚子,她站着,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一举一动很有母性的光辉。
松鼠也不甘人后,也单独照了一张,摆了一个搞笑的姿势,看着像一只青蛙,把场上的人都逗笑了。在李世言的极力劝说下,张父张母合照了一张,就当是迟来的婚纱照了。
一共照了四张照片,也就是两块钱,张母掏钱的时候倒是爽快,可能是觉得自己也赶了一把新潮吧,总的来说,这次照相还可以,最后李世言用自己的私房钱补了一些,让他多洗几张,照一次不容易。
不是马上就能拿到照片,和老大爷说好了三天后来拿,老大爷答应了,这件心事也算了了,算算日子,他们的回信也应该到了,不知道张新阳收到没有。
李世言没有估算错,张新阳确实收到信了,但是还不在他手里。由于胳膊还没好,家里也没人随军照顾,张新阳一直呆在医院,想出院,不行。
那边通知家里来信的人也知道营长在医院,有什么都是副营长管,就把信交给莫磊了,让他带到医院去。莫磊看着手上的这封信,嘿嘿直笑,张新阳的信,有点像拆开看看。摸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好奇心没有小命儿重要,不敢拆啊。
张新阳要是知道自己居然敢拆他的信,还不得吊打,他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不看信,他还有别了办法。下午莫,磊去了医院,看见张新阳居然在看书,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张新阳虽然文化程度在部队还算高的,但是他不喜欢看书啊,这次伤的确定是胳膊吗?别是脑袋坏掉了吧。
张新阳听见开门声,眼神扫过去就看见莫磊一副见鬼的表情,把手里的书往枕头底下一方,又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莫磊回过神来,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咱们营里几位老大娘听说你还没好,拿了点东西过来,说让你补补身子,这不就过来了嘛。”
张新阳扫了一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没说让退回去了,都是心意,他也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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