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爷爷也不是第一次跑不见了, 每到要紧时候,他就总爱搞这种把戏,找起来很是费劲。
还就喜欢他到处找人又找不见他的样子。
谢靖见过皇上后, 将带来的那些案册都呈给了皇上,也没忘了送上爹备给陛下的大婚之礼。如此爹交待的事就完成了大半。只是皇上最后问到神医时, 他用扇骨抵了抵下巴,只得笑笑如实说道:“皇帝陛下,申爷爷跟我来了。可他一回来就跑了, 我得找一找才能找回来。”
郑衍想请神医一见,问问何时方便看诊的下半句话,一口气就给噎了回去。
“跑了?”郑衍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不过能称得起神医的,一般脾气也都怪。
郑衍虽有准备,但最怕的就是他又不愿诊治了,想到皎皎这段日子欢喜的样子,他实在不忍见她再失望。
谢靖猜到陛下在想什么,忙摆摆手说:“皇上别担心,申爷爷他欠我的输我的多着呢。他既然答应来了,就一定会治好阮伯伯的,只是这得让申爷爷先出现。”
闻言郑衍宽心许多,点点头说道:“那便好。阿靖,此事还得谢谢你。不过你看眼下该怎么找到神医?”
他一令之下,在望京城内全力搜找,找一个人倒也不是太难。就怕此举会惹恼了神医。
“我就离京了一段日子,陛下对我这么客气啊。”谢靖玩笑着端茶喝了口。因为爹多年辅佐摄政的缘故,他从小到大与陛下较多往来,关系亲近,对他而言陛下也是亦君亦兄。
“找申爷爷这事呢,就交给我。不过陛下,这次回京真的是又赶又累。您也知道我爹那人待我有多小气,使唤我跑腿也只是丢来一句话。哎,就是不知找到了申爷爷后……”
这小子。郑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就明白了:“又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谢靖凤眸弯弯:“自然是陛下赏我点什么,我就拿着什么。”
反正皇上私库中的好东西可不要太多。不过说起来,他离京这么久,阮伯伯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是隔了好久才知道。
其实小时候他本也不认得阮伯伯。只是年纪小不知轻重,与阮家两位少爷打过一回架,将两人都打伤在床。后来被爹押着去道了歉。
当时他还因为玩蛇,不小心把阮家姑娘给吓哭了。
小时候脾气急又不懂事,可谁想只是过个冬的功夫,阮姑娘竟嫁给皇帝陛下成皇后了!
得知此事的一刹那他心情复杂。幼时虽然无意,可也算是把如今当朝皇后吓哭过了。
不过这等小事,阮皇后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正想着,外头传来内侍尖细高声。
阮青杳只知今日陛下退朝之后还有诸多政事要议,不知何时会回。还是郑衍忽然派傅公公前来请她时,才知道谢小王爷入宫了。
这么说,那位神医也已经来了?
她当下就坐不住了,匆匆收拾赶来。一入内就见谢靖坐在一旁,看见她后起身行礼。
她小一些的时候,爹抱着她往来摄政王府的次数不少,不过等大了些后,就几乎不怎么去了。
此时瞧来小王爷容貌也没多大的变化。
“陛下。”阮青杳到了郑衍身旁,迫不及待地想问问神医在哪。给神医的见面礼,她都精心备了许多。
“先别急。”郑衍拉着人坐下,一时也不知道神医跑了这状况该是怎么个说法。
还是谢靖再作了番解释。
不过他见两人一个忧心一个宽慰,自皇后来后,他仿佛就被一面无形架起的屏障阻挡在外了。那个温声细语的人简直不是他所认识的皇上。
最后待不下去的谢靖说着要去找申爷爷,就赶紧出宫去了。
以前是爹娘整日在眼前如此,回京了连皇上皇后都如此,这世间真是没有一方净土了。
郑衍揽着阮青杳回到景安宫时,发现她依旧有些忧心忡忡的。
阮青杳在软榻边坐下,似乎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数,而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有些过于乐观。
她不免多想,万一找到了神医,却连他也医治不好爹爹该怎么办。
大小白白在看见阮青杳回来时就站起围了过来,两只仰起脑袋看着她,似乎也看出她有心事,便靠近黏着她想安慰她。
然而郑衍先一步到了她身边。
一人两狗干瞪了会眼,两只狗狗就摇摇尾巴走掉了。
反正只要皇上每次过来,它们就都会被抱走赶走。狗生要学会习惯。
“陛下我没事。”阮青杳知道陛下要说什么,拉住他的手先一步道。
陛下的手掌宽大温暖,让人渐渐踏实。她其实能明白,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去时,这种多想是没有必要的。
“就是不知小王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神医。”
“阿靖既然拍着胸膛这么说了,那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人的。”郑衍有意转移她的心思,便转而问起,“王府与阮府也算常有往来,皎皎也是识得阿靖的吧。”
“嗯。”阮青杳随口道,“小时候被他吓哭过,大病了一场。”
因为是第一次遇上,大哥二哥还打架受了伤,这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
郑衍闻言皱眉,还有此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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