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杳点头,抬手点了点下巴认真思索着:“不知道我生皇儿的时候,会是哪个时辰?不若到时候我瞧见什么,也取什么作小名吧。”
郑衍闻言想起了皎皎取名的本事,以及自己曾经暗下的决心,上一刻的温柔就这么被无声打碎了。
“这事还早,皎皎就先别操心了。”郑衍忙咳了声道。
阮青杳嗯了声。她摸了摸肚子,想起医女说她的这个月份,肚子已比寻常大了好些。
心道小子指不定熬不住,一到时候便想要出来了。
阮青杳由郑衍扶着又走动了会,觉得风变大也有些累了,便道要回去歇息。
想到什么,又舔舔唇冲郑衍眨了下眼:“陛下也早点歇息。”
郑衍对上她调皮的眼色,哀怨无言。
皎皎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自己不能动她后,就总是特别得意与得瑟。
可谁让是自己种的因果,郑衍也只得自己默默吞下苦水。
……
阮致渊离开后,一面走一面想着回去以后,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在爹跟二弟小弟面前提起,他不仅碰到了小家伙还跟小家伙说过话。
飞昀正在附近吩咐着手下打起精神时,不经意就看见了不远处低着头走过的阮致渊。
“阮大公子?”
阮致渊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如此叫他,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然而一抬头,便见飞昀向他走了过来。
阮致渊看清是飞昀时,有些惊讶。之前出城时这位左副统带着一身杀气而来,随后笑了一下又退回去了,弄得他是一头云雾。
之后他默默猜测了下,怀疑她一身杀气,是因为他初见时一句无礼之言,还心有愠气。
不过笑笑又离开是为什么?因为被他发现了?
正想着,飞昀已到面前,她仔细打量了下阮致渊装束,笑道:“阮大公子,好巧。”
阮致渊静静地沉默地看了她两眼,决定话不多说,先道个歉。
何况他现在被丢在京营,就是个小兵卒,人家可是宫中禁卫统领。
当日他被人追到糊涂了,好不容易将后头甩干净,又见一女子拦在面前,急躁下才会说出那种孟浪之言。
家中自小对此类言行管教甚严。这事若给爹知道,指不定要怎么罚他,就连妹妹也会嫌他的。
不过就是自那之后,他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道歉。
再说,他一个堂堂大男子,哪能言语欺辱了人姑娘家,还当作没事人的。
飞昀才说了一句话,就听阮致渊神情诚恳地抢先向她道了歉,有些傻住。她惊讶地睁了睁眼睛,看着他说完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弯了眼。
她摇摇头道:“公子客气,飞昀早就已知阮大公子是无心的。”
之前的事,也是她有偏见在先,以为阮大公子是个轻浮又无礼的纨绔。特别是还觉得丢了阮大人的脸面。
之后知晓了阮家两位公子那件事情的真相经过,设身处地想想,也能理解他当时焦头烂额,苦恼头疼,才会误会失言。
既是无心,也并非故意轻浪调戏,自然一笑便可置之。
倒是她当时不问缘由,上来不由分说就要动手,还将人当作歹人恶贼,屡次冷眼以待,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飞昀也出言道了歉。
阮致渊以往跟其他姑娘说话都少之又少,哪还遇过这种情形,摆手说着不必。平素大大咧咧性子又急的一人,当下都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一个道不必,一个说客气。如此就折腾了几个来回。
最后说无可说,同时沉默了下来,相看无言。
边上几名侍卫互看了眼,默默往远处退开,装作不知,认真去值自己的职。这两位之间,气氛尴尬到他们光站在边上看着都要待不下去了!
阮致渊与飞昀也发现了此刻有些尴尬。
还是飞昀先出声打断,问道:“阮大公子今夜可是要巡值?”
阮致渊点了下头。
“我也是。既然都要巡视,不如一道吧。”
阮致渊又点了下头,点完了才反应过来。一起?
随后两人一同走了一段,阮致渊脑子都还有些迷晕。他从未有过与女子如此肩并肩地行走。他目视着远方山影,忽然听见飞昀似在抿嘴笑。
他疑惑地看去。
飞昀指指他:“阮大公子可是练过什么独特的功夫?”
阮致渊不解低头,怔了怔后反应过来,顿时想找块地钻下去。
他竟然一路走来都是同手同脚!
阮致渊少有的脸庞发热,好在天色暗,看不明显。他梗梗脖子决定垂死挽回下自己的男子尊严:“嗯,最近练腿脚,练习惯了。”
飞昀也不拆穿。不过闹这么一出,两人间气氛顿时也轻松许多。
因这有趣的举动,她觉得他看上去也不似起初印象里,那个有些粗鲁之人了。
“上次公子与鄂尤的对战,实在太过精彩了!公子力道是天生如此吗?可有学过武技?”飞昀想起那战,眼里闪烁起了亮光,透着好奇与敬崇。
“跟着家父学过。”阮致渊想也不想道。与姑娘家单独走动说话后,就连他的大嗓门都不自觉放轻了。只是他自己却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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