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陛下刚刚的那番话是编来骗她的,她也已经决定深信不疑了。
郑衍嘴角微弯:“嗯。”
确实很好骗,但也很容易哄。郑衍庆幸,还好她是在他的身边。若是他晚上一步,小姑娘遇上别的那些坏男人了,还不知道要被骗成什么样。
郑衍将人揽得更紧了些:“可要说好不好骗,那还得看对方信是不信。”
“信。”阮青杳没多想脱口道,说完才后知后觉脸上发臊,脑袋抵住陛下胸膛,遮闷下的声音传出:“我相信陛下。”
暖乎乎软娇娇的小姑娘,贴着郑衍的心口说出这句话,直达心底。
郑衍想,小姑娘心里有了桎梏,升了道警戒的栅,都还能这么坦率的,把心摊开来同他说。
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待皎皎彻底平复下来之后,郑衍想到一事说起:“皎皎这次受惊了。我已挑了两个女暗卫随护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必再怕。”
阮青杳点了两下脑袋,也想起什么,好奇道:“我都不知道,原来陛下还会功夫呢。”
当时虽然凶险,但她还是看见了宁太妃身后,陛下为救她而出过手。
“定王一身惊世武艺,小时候教过我一二。强身护己的粗浅几招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我送陛下的小竹哨,是不是给摔坏了啊?”
郑衍呛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小姑娘当时受惊之下,眼睛还能这么尖的吗?
他顿了顿,决定先诚挚解释一番,以争取减轻险些将定情之物损毁的罪行。
“没有!一点损伤都没有。那时候情况紧急,我随手拽下也没留意是什么,还以为是腰坠。这可是皎皎赠与我的最为贵重之物,我自是万分重视。”
他真是庆幸那脆弱的小竹哨“大难不死”。
阮青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问:“那个,陛下难道一直都挂在腰间?”
小竹哨丁点大,她没特地留意过,一点也没发现。
见陛下点头,她咬咬唇瓣低声支吾着说:“陛下你都不同我说。那我也要将陛下送的挂在腰间……”
似为了弥补这两日对陛下的不大信任,阮青杳说着就要爬起来。
还是被郑衍制止了捞回去才作罢。
小姑娘既然没生气,郑衍心安下后,就腾出了心思好奇起来:“皎皎平日都放在哪了?”他似乎都没瞧见过。
阮青杳一开始不肯说,磨了半天才告知塞在她一个小香囊里头。
那个香囊隔两日就会更换香料与花,一直以来她都随身带着。揣在最最贴身的那层里头。
郑衍听后连眉梢都扬起来了,低沉又爽利的笑声半点没带遮掩的。
阮青杳觉得自己把小哨藏的这么小心,好像显得她很宝贝似的,说出口后本来就害羞得不行。
陛下竟还笑个没停。阮青杳羞得更厉害,恼着推开了陛下的手翻过身去:“陛下还笑,不要跟你说话了!”
得意忘形的郑衍,满满的怀里突然一空,顿感失落,很识相的适可而止了。
但见小姑娘仍旧背着他一副好困该睡了,所以没空搭理他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缓缓道:“本打算过两日带你一同回趟阮府的,不过皎皎似乎不敢兴趣?”
“真的?”阮青杳瞬间卷着被子就翻滚了回来。
“何时骗过你。”
郑衍其实原本的打算是在七日后。但考虑皎皎定然很想念家中,便把日子再往前挪了一挪。
他就是想哄她,满足她,看到她更欢喜,更高兴。郑衍正想着,突然间嘴角一热。阮青杳仰起脑袋,飞速凑上来亲了一下,再急急退开。
然后掩在被窝里头声如蚊蚁,却又掩饰不住的兴奋。
“谢陛下,陛下真好!”
皇后是不是头一回这么主动的来亲他?虽说只是轻点了下嘴角。
郑衍热血上涌,心中一方田地里百花摇曳,大片大片绽开。
……
皇上这次陪同皇后回来,阮府邻里少不得又热闹了一回。
明里暗中凑出脑袋的,抛出目光的,惊叹的羡慕的诧异的谈论的皆有。看着陛下与娘娘的御驾往阮府门前一停,后头刷啦啦跟着一车接一车,一箱接一箱,颇具阵势。
不过说起来,自阮家姑娘入了陛下的眼之后,阮府门口哪回的阵仗不大了?
自古以来,宫妃多少不易才能盼得出一回宫。
只是皇后这才入宫几个日头啊,陛下便有此恩许,并且还亲自陪同。皇后究竟有多得荣宠,众人之前若都是靠听传的,此刻亲眼见着,才觉艳羡呐。
阮青杳回来,第一个扑上来的就是阮麟。还是被阮致渊揪着,好不容易才从妹妹身上撕下来的。
两人此行,随同的还有陈潮盛等几名太医。
各行过君礼家礼之后,郑衍知皎皎与家人定有不少话要说,很贴心的带着太医们去看阮卿了。
阮泽塘只打量过一眼,就知道妹妹在宫里头过得很好。这种好,并不单纯只是面容上展现出来的,而是浸透在骨子里,眼神里。
陛下既然待她好,阮泽塘心中也就安定了。与妹妹说过几句话后,便离开陪同陛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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