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问:“陛下是说,新的乌古王?”
阮青杳记得爹伤重的那一战,就是在北境与乌古国作战时受的。听兄长们说,乌古王当时前线督战,悍猛无比。爹最后虽然受了重伤,但那乌古王可是被爹当场斩落的。
现在的,自然就是新的乌古王了。
“嗯。”郑衍点点头。
乌古小国,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大夏国的臣属,更是需每三年一回向大夏国纳贡。直到上一任乌古王夺位,野心奇大,弹丸之地也妄想侵占大夏国疆土。
与大夏国交恶之后,几年来更是屡犯边境。
实话说,那乌古王确实也有些能耐,三番五次搞出动作,北境深受其扰。
而阮毅将其斩杀之后,其兄弟也就顺势拿回了自己的王位,成了现在的乌古王。
当年乌古国内政变,上任乌古王夺位后,费尽心思都没能将他找到斩除,可见这位新王别的不好说,但审度形势跟逃躲藏匿的本事却是一流。
他取回王位后,自然也不会再与国力强盛的大夏国为敌。更不用说阮毅替他斩杀了前乌古王,他对大夏国可谓万般感激,当下便重新归附。
此回是乌古第一次入京献见,乌古王十分重视,派出其长子为使前来,一行人不日前刚刚入关。
属国来使,大夏自先是以礼相待。对方若有无礼之处,让其再滚回去便是。
阮青杳听后稍稍一想,便明白陛下是何意思了。她抓着陛下的手翻动把玩着,心里像温着盏小火炉。
陛下特地同她这一番说明,想来是怕等乌古的使者入京后,她再听到关于乌古的宴请或其余什么,心里会不舒服。
毕竟爹是在与乌古一战中身受重伤的。
“陛下,我分得清。”阮青杳朝陛下抿唇眨了下眼。
乌古归附,北境的百姓将士们免于战苦,是好事也是爹奋战拼得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好。”想起这,阮青杳不禁叹口气。她想爹爹病愈,好让他知道她嫁了个多么好的夫君。
“会好的。”郑衍揉揉她发髻道。
……
过了月余,因赏着大夏国沿途景致,而总忘记了自己还在赶路的乌古国使者一行终于入了城。
鸿胪寺卿接到人后便引他们先去入住。
坐上马车的年轻乌古国王子一路都掀着帘子在东看看西瞧瞧,只觉得眼花缭乱。他用着带些口音的汉话赞叹道:“哇!这儿就是大夏国的都城吗?真的是太热闹了!”
比一路而来的任何一处地方跟城镇都要热闹。
同行的一名乌古国女子听见了,眨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眼也往外看了看,颈上耳垂腕间的数只暗金环饰随风相碰,叮叮当当。
第46章
引乌古国王子一行人到了鸿胪寺馆驿后, 鸿胪寺卿脸上挂着客气又不失大国风范的笑容,对诸人住所做了介绍安排。
乌古王子自进京时起就一直惊叹连连,这会睁大了眼四处打量,眼中也全是新奇,不过他也没忘了对鸿胪寺卿拱拱手, 先道了声:“谢谢!”
鸿胪寺卿微笑颔首, 心道他汉话说的还挺好,就是这拱手姿态有点不伦不类的。
乌古王子惦记着从本国带来的纳贡, 听到随从说大人们带着运去安置好了, 才放宽了心。扭过头来见鸿胪寺卿正在看着他, 便扬起了个大大的微笑。
父王说了, 此次出使对乌古国非常之重要, 万一大夏国皇帝不高兴了, 他们可真挡不住大夏国的铁蹄。汉话说过这叫,靠棵大树好乘凉。
所以他得多笑笑。
鸿胪寺卿见他一直笑容明亮,还是很引人好感, 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单纯又稚嫩的鸿胪寺卿,区区一个笑脸可无法干扰他的心绪。
他依旧客气又用着公事公办的口吻道:“那,王子殿下与诸位长途劳顿, 就先不打扰各位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直说便可。”
“不会顿不会顿!”望京城官员说话果然文绉绉的, 跟路上遇见的阿伯阿嬤们不一样,阿淇卜只听明白了一半,忙摆摆手, 也不懂这句中暗含了不再多说的含义,还在缠着喋喋不休赞美着大夏风光。
“大夏国可美了,我们一路,看到好多地方,都很漂亮!”
“隔几个城镇,就有大不一样。”
“但比一比,还是都城最热闹。而且比我们乌古的都城要大。”
乌古国使者前来,入境给了关碟放行,但一路上还是以护送为名监盯着的。即使如此这行人都能玩得这么尽兴,碰见感兴趣的就流连停驻,把正事给忘了。
心这么大,也难怪一家子当初连王位都被人轻而易举给夺了。
不过身为大夏子民,听见如此夸奖,心里还是很舒服的。鸿胪寺卿呵呵笑道:“王子的汉话说得真好。”
阿淇卜被夸,有点不大好意思,搓掌解释说:“我从小就仰慕大夏国,所以有学习。在我们乌古国,许多人都会说汉话。”
鸿胪寺卿点头。也是,册籍上记载,乌古国曾经附属我国时,就几乎人人会点汉话。
不过他还要将安置好使者一事拟折上奏禀明陛下,无暇跟他继续闲聊下去。
鸿胪寺卿这回说的直白,阿淇卜总算听懂他还有事要忙。目送鸿胪寺卿离开后,他跟着前头引路的官员走着,东看西瞧,突然忍不住问他:“一会我可以去城里逛逛吗?都城好大!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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