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男子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目不斜视地抱着她出了厅堂,绕过庑廊,进了其中一间角房。
房中燃着某种香,姜沅一闻就闻了出来。
是合欢香。
这种香宫中女子常用,用来助兴,但为了健康考虑,一般用量极少,可这一次的不同。
姜沅还没闻几下就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越发热了起来。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许玄正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不要……”姜沅推着身上的人,奈何她力气太小,药效发作开来,更是使不上劲,反倒像是在欲拒还休。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同时由于合欢香的作用,视线越发地模糊起来,就在姜沅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忽然身上一轻,紧接着还没多久,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闭上眼睛前,她只来得及闻到抱着她那人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很好闻的皂粉香气。
她彻底昏了过去。
这一次不知睡了几天几夜,她像是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梦。
有前世有今生,复杂交错,看不清尽头。
后来她误入了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来到湖边,湖上架桥,桥上有一竹坞。
少年正在竹坞里提笔写字,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忽然停下笔,抬眼向她看来,正正好与她的目光对视。
姜沅心一惊。
一眼万年。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就听得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醒了?”
姜沅闻声看去,对上一双与梦中别无二致的眼眸。
温润清冷,却掩饰不住深处的感情。
姜沅笑了起来。
正文完
正文 番外成亲
昭庆帝二年,东宫太子湛,迎娶任家养女为正妃。
喜事一时轰动整个帝京。
太子湛是谁?正是当年名声赫赫的谢家五郎,这样一般绝代风华的人物,尽管经过乱世,仍是名声不减,迎亲那日,街头堵得水泄不通,皆是前来围观的百姓。
按着礼制,谢湛来任家要经过任策这位“兄长”这一关。
任策笑得贱兮兮,连出了五道他有意请高人指点的谜题请谢湛解答,谢湛知道他这是有意为难他,也不去解这些个偏晦涩古怪的问题,只笑道:“你当真不让我进去?”那笑意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任策不禁咽了口口水,心里突突直跳。只是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在这个关头认输,只好鼓足勇气点了点头:“既然有规矩就得按规矩来,你要知道,我这位‘妹妹’可不是那么容易娶到手的。”
“好。”谢湛也不恼,“我忽然想起来陛下那边有一件林州的案子要办,正愁没有人,不如我将这次机会给了你,将你引荐给陛下吧。”
任策一听脸色大变:“可……可是我下个月大婚,这如何使得。”
谢湛的表情风轻云淡:“那就推了,等你回来再说。”
他的婚姻大事,在谢湛看来就是可有可无。
任策被抓到了命脉,不敢造次,只得让了身,乖乖将谢湛放了进去。
谢湛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比了个口型。
任策一愣,继而羞愤欲死。
他说的是“乖”。
这恶劣的个性也是没人能比了吧?!
事后任策与晏远吐槽这件事,一把辛酸泪:“你没有瞅见他当时候那副模样,小人得志!对对对,就是小人得志。”
晏远却很理性,丝毫没有被任策带偏:“他性子再坏,也向来不会对无辜人。怕是你先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吧?”
只这一句话就将任策堵得无话可说。
晏远见状,明白过来,摇了摇头:“你这性子才真得好好改改,现在倒还好,没惹出大乱子,日后若要因此触及他的底线,倒是有你好瞧的。”
任策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说回现在。
除了任策,任家还真没几个够刚敢为难这位新晋太子的,因而接下来要顺利得多,谢湛顺利接到了姜沅,亲自将她背进了花轿。
当夜,太子府很是热闹。
拜过天地后,姜沅被带回了后宅,谢湛虽是不情愿,却还是按着礼数留下来与剩下的人周旋。
在场的与谢湛关系近些的都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没几个敢想任策那样作死,关系远些的更不必说,也是不敢造次,因而谢湛行过酒后,也没多寒暄就离开了。
他这行为无异于在说明对自己的那位准太子妃有多看重。
人群里有人这样感叹了几句,之后觥筹交错,说起了旁的话题,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
谢湛来了后院,姜沅用折扇遮面,坐在床榻上安静地等着他。
不得不说这已经算是她第三次嫁人了,但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却一点没比第一次少。
时间倒回到姜沅刚被谢湛救下来的那天,之后谢湛就将她留在身边休养,姜沅经历过这么多,已是身心俱疲,两人都很有默契没再提起以前的事。
大概过了半年,姜沅才无意中从川贝口中听来了许玄最后的结局。
许玄自缢在山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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