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慕挽歌拧眉呢喃,却不意外。
灵璧将杯子放回桌上, 应声,“昨日已颁皇榜昭告天下,世子实乃洛妃娘娘亲生的皇子, 十八年前与真正的世子抱错……”
灵璧以为自家主子不知情,便细细将知晓的说了一遍。
当年洛妃与洛王妃姑嫂同夜产子,有一子产下便夭折,当时产婆说的是皇子夭折了。
如今天子一句当年皇子与世子混淆抱错,洛辰脩的身份有了转变。
世子变成皇子,因军功封王,保留将军封号。
洛辰脩既是王爷又是将军……
“他人呢?”慕挽歌问。
灵璧上前,轻声应道, “主子,您在宫中昏迷时,王爷抱您去到洛妃娘娘的寝殿召御医给您诊治,便是在御医到时,王爷便吐血了。”
慕挽歌面色微变,哑声问,“他去了何处?”
灵璧叹息,“唉,后来王爷坚持要带您出宫,谁也不敢拦,回府后王爷一直守着您,两个时辰前昏了过去,墨隐将其背去隔壁屋了。”
言罢,灵璧小心翼翼观察自家主子的神色,并非想象中的面露担忧或是着急起身。
主子面色平静,又躺了回去,兀自望着帐顶陷入沉思。
每回主子露出如此迷惘的神色,便是不喜身旁有人,灵璧悄悄退了出去,在门前碰上自隔壁屋走出的墨隐。
墨隐见她出来,面色一喜,招手示意她到一旁说话,灵璧疑惑跟随他去。
“王妃可是醒了?”墨隐期待地问。
灵璧好笑不已,“你改口倒是挺快,还挺顺溜。”
从世子妃到夫人,再是如今的王妃,不过短短数日而已,换了三个称呼。
墨隐尴尬抓抓后脑勺,抬眼便瞧见非言冷着一张脸朝他们走来,颇有几分气势汹汹的气势,墨隐又瞧了瞧笑盈盈的灵璧,这才明白过来。
这两日非言与灵璧似乎闹别扭了,灵璧有意无意躲着非言,而作为非言的好友,墨隐自是知晓一些的。
是以,在非言未靠近前,墨隐抓紧时机又问了一遍,“王妃可是醒了?”
灵璧点头,“嗯,但主子累了,想再歇一歇。”
她并未察觉非言的到来,心思皆在主子身上,认真地叮嘱墨隐,“莫要扰到主子,我去厨房端些吃食来,主子两日未进食了。”
未等墨隐应声,非言已站在灵璧身后,冷声发问,“你们在聊什么?”
灵璧转过身,秀眉轻蹙,语气不善,“以你无关,这是主子们的事,你莫要多问。”
非言的脸色也不大好。
为免殃及池鱼,墨隐默默走开,不经意扭头瞧了一眼,见到灵璧不理会非言朝厨房的方向而去,非言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见状,墨隐不由得摇头失笑,心道非言的脑子还真及不上爷三分,王妃乃世间奇女子,心思玲珑剔透,可爷也有爷的法子,凭真本事将王妃牢牢套住。
作为旁观者,亲眼见证主子与好友的艰辛,墨隐心下感慨情之一字最难懂,娶个称心意的媳妇儿着实不易。
瞧驰骋沙场、威风凛凛的爷,不也一头栽了,自此难以自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墨隐顺着回廊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房门外踱步片刻,方轻轻推门进去。
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放于桌上的醒魂玉闪着耀眼光芒,而自家爷不知何时已起身,一身单衣,坐在床沿,死死盯着桌上发光的玉。
“爷……”
墨隐蹑手行至床边,惊讶指了指桌子的方向,“这玉原本并无异样,但在王妃手上便……”
有了变化。
洛辰脩一言不发,站起身朝桌子走去,在桌前站立片刻,伸手拿起发光的玉。
墨隐瞧见主子后背僵直,顿觉不妙,急忙奔过去查看,见那美玉在爷手中便如烧红的炭,隐约闻到烤肉味。
“爷您快松手!”墨隐大惊,伸手欲夺主子手上的玉,被避开了。
正当他心急如焚,思索该如何劝阻时,洛辰脩又将玉放回了桌上。
望着掌心带着血珠的烙印,洛辰脩仿佛不觉得疼,反而笑了起来。
“王妃可是醒了?”
闻言,墨隐忙不迭点头,“属下碰见灵璧了,她说王妃已醒,只是需要再歇一歇。”
得到想要的答案,洛辰脩未在多言,抬着受伤的手往屋外走去。
墨隐亦步亦趋跟在后,瞧着爷进了隔壁屋,他也跟着进去。
慕挽歌喝了一碗清粥便无甚食欲,让灵璧将吃食撤下,灵璧端着吃食退下差点撞在洛辰脩身上,好在身手敏捷,避开了。
“王爷。”
洛辰脩无声摆手示意灵璧退下。
慕挽歌抬眼望来,四目相对,平静对望。
灵璧往外走,墨隐却站在洛辰脩身后,犹豫着要不要也退下。
屋中安静,墨隐瞧着默不作声的两位主子,终是按捺不住,小声与慕挽歌搭话。
“王妃,爷的手受伤了,您替爷瞧瞧。”
慕挽歌这才留意到洛辰脩半抬着的右手,她抬了抬手,墨隐会意,拱手退下。
待墨隐一走,屋中只余二人,慕挽歌起身拿了药箱过来,放于桌上,背对着洛辰脩开箱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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