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扬第一个念想,就是尹恒雪还是和野男人私奔了。
飞快地检视着被钉死的窗棂,完好如初。
抬头看向画龙雕凤的屋顶,也没见丝毫的缝隙。
还好,并没有人来接应她。
云莫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处,双手稳稳地揭开床塌前的帘幔,柔声道:
“雪儿,可是还在生朕的气呢?朕其实最爱的人还是你,只是你的倔脾气,就不能跟朕服个软吗?只要你乖乖的,朕马上遣散后宫,从此只宠你一人,雪儿?”
可是任凭云莫扬怎么摇晃呼唤,尹恒雪似乎陷入了沉睡中,仿佛永远也醒不来了一般。
“来人,快宣御医”
老医正还来不及向云莫扬行礼问安,已被红了眼睛的云莫扬拎到了床塌边,指着床上了无生机的尹恒雪嘶声道:
“快救她!”
尹恒雪的脉博动如滑珠,老医正一下子就诊出了三个月的喜脉,
云莫扬还没来得及欣喜,只见老医正尝了尝桌上剩余的茶水,不顾仪态“扑”的一声,用清水漱了口,神色间满是惶恐道:
“皇上息怒,微臣殿前失仪了,因为微臣已确诊皇后娘娘她,她也中了梦相随的剧毒啊!”
“你胡说,她只是沉睡了而已,哪里有半分像苏氏那般中毒后的狠辣与癫狂啊!一定是你诊错了,还不快重新确诊!”
的确,尹恒雪的面容安详恬静,呼吸缓慢而均匀,竟像极了冬眠。
老医正不禁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急忙咚咚磕头道:
“皇上息怒,微臣查出,皇后娘娘中毒的份量应该只比苏贵妃多而不会少,至于为什么没像苏贵妃那般出现癫狂自残的现象,微臣以为,可能因娘娘会功夫,血脉流通就比普通弱女子快些,从而加剧了毒发,直接越过了自残阶段,进入了假死状态。”
“果真如此么?”
迎着云莫扬嗜血的双眸,老医正愣是将“微臣只是猜测”几个字给咽到了肚子里,斩钉截铁道
“的确如此!”
只见云莫扬照着尹恒血的几个要穴刷刷点了几下,只闻骨骼“咔嚓”几声脆响,如释重负道:
“朕已经废了她的武功,封了她的穴道,还不快给她解毒”
“啊!”
老医正蒙圈儿了,硬着头皮禀道: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她已经中了剧毒,且这梦相随霸道无比,根本无解啊!”
“谬论!只要是毒,怎么就无解呢!若救不了朕的女人和孩儿,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面对云莫扬充血的眸子,老医正终于领略到了这位铁血君主的狠虐与无情。
只是无解就是无解,哪怕杀了全天下的人,也还是无济于事啊。
“朕给你三天时间,还不快去配解药!”
“皇上,没,没用的,哪怕您再给微臣三年时间,也配不出解药啊!”
“什么?”
云莫扬只觉嗓子眼一阵腥甜,扑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您,节哀顺变,保重龙体啊!”
“雪儿都不在了,朕还要保重龙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嗯?”
此时的云莫扬头脑中满满的都是尹恒雪的音容笑貌,从她一袭龙袍,屡屡在自己的挑衅下小心求生存的小心翼翼,到恢复了女儿装,吃定自己般的耍赖撒泼......
此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想再看一眼她那亦娇亦嗔的模样都成了奢望。
“朕要你尝遍苏贵妃所受之苦,生不如死!”
自己对她的诅咒竟然成了现实,这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
自己怎么就那么嘴贱,狠心如此诅咒她呢?
想到此,云莫扬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一巴掌,用尽全力,扇肿了面颊,汩汩鲜血,蜿蜒而下。
“皇,皇上,不可以!”
老医正短暂的蒙圈儿之后,马上死死地抱住了云莫扬,早忘记了曾腹诽这个君主狠戾绝情,只为他的痴情所感动。
“放手!朕罪有应得!朕现在才明白过来,她正是爱朕信朕,才会在朕面前无拘无束,率性随意,朕怎么以前就不明白,一直埋怨她不够懂事,不够乖顺,朕一直所迷恋的其实不就是她的桀骜不顺吗”
痴情的表白,懊悔的自责,这哪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分明就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啊,老医正被感动得稀里哗拉,马上不知死活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线:
“皇上不要悲伤,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微臣听闻北原凤女之血能解百毒,只因这梦相随太过霸道,需要凤女之血与凤侍之血同时饮下才能开解,只是此地距北原路途遥远,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没法打个来回,微臣会竭尽全力护住娘娘肉体,等待皇上您归来。”
“哼,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朕就说不可能没有解毒的法子,若朕不多了个心眼,李医正是不是就要带着这秘密进棺材了,朕命令你,不管用何种方法,一定要保护好娘娘的凤体,撑到朕回来的那一天。若做不到,不但整个太医院,朕还要诛你们九族为我的雪儿陪葬!”
“啊,皇上,您不带这么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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