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嚎啕,而是低声的抽泣着,颤抖着双手抚上他的脸,眼泪不停的掉,她双唇动了动,轻轻的叫着傅广渊:“老公,老公……老公你醒醒,我来了,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好吗,老公……”
傅广渊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看到这一切,陆景瓷也忍不住捂住嘴哽咽,眼泪流了下来,毕竟之前做了那么多年的家人,他永远都是她尊敬的长辈,现在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
她抬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傅绍廷,他一直愣愣的看着傅广渊,没有哭,但是双眼却是猩红的,喉咙滚动,似乎正在努力抑制着什么。
邱洁叫了一会儿,见他一直没有反应,这才明白他真的死了,这才趴下他身上,悲恸的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得知人死了,又询问了一些情况,便走了。
邱洁已经哭到近乎昏厥,傅绍廷只好先将她送回傅家,全程并没有和陆景瓷说一句话。
离开了医院,陆景瓷便回到锦荣找何初泽,她知道,何初泽现在肯定也是不好受,虽然他这些年一直在恨傅广渊,但是总归是他的父亲,还是帮他挡刀而死,对他内心的震撼,肯定也是不小。
再次来到锦荣,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拆了,只留下清洁员正在清洗地上的血迹,他原本以为何初泽会在他的办公室里,但是上去之后,却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助理也没有看见他。
他她在公司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只好去问还留在公司里调查的警察,警察却说,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何初泽,还叫她要是见到他记得叫他去一趟公安局。
人不在公司,也没有被警察带走,那他人会去哪里?
陆景瓷开着车到处找人,去了一些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却还是找不到他,最后,她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给他的秘书打去电话。
陆景瓷来到公墓的时候,就看见何初泽正坐在一座坟墓前,衣服上的血已经干了变成黑色,一双手上也是也得满是血,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墓碑上一张黑白的照片。
陆景瓷走上前,并没有开口,何初泽听见脚步声,脑袋一动,然后才缓缓抬起头看她,然后扬起嘴角,哽着声音道:“景瓷,他来过了。”
陆景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就又听见他说:“只有他还记得,我妈最爱的花是什么。”
闻言,陆景瓷这才看向放在墓碑旁的花,那是一束白色的铃兰,看上去还十分的新鲜,白色的花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摘不久。
“我去过医院了。”陆景瓷道。
他抬起头朝着她看过去,陆景瓷抿了抿唇道:“叔叔他……没抢救过来。”
闻言,他眼神一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低下头,看向墓碑上何安惠的照片,笑了笑道:“妈,你听见了吗?他死了,他去找你,亲自跟你赔罪去了,你有没有见到他?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碰上面了?”
陆景瓷见明明很悲伤,却一直不动声色,一直在压抑着,她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搂住他。
他顺势把脑袋抵在她的肩上,许久,才听见他开口,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景瓷,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我知道。”陆景瓷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声道。
“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死了。”
“我知道。”
“他说得对,他死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我……”他说着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都知道。”陆景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继续拍着他的后背。
自己憎恨了多年又渴望了多年的父亲,为了救自己死在了自己眼前,换成谁都无法接受,而对于何初泽来说,更是巨大的冲击和震撼。
之后,陆景瓷就一直陪着他,在那里坐着,直到黄昏,橙色的霞光披照大地,两人才离开。
两人在公墓门口便分开了,陆景瓷回家,而何初泽去了公安局。
之后两天,陆景瓷还是有去锦荣,见何初泽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但是她反而却是更加担心,因为他正常得太不正常了,她想要问关于那天的事,最后却还是不敢问。
最后,她只好找上了秘书。
原来,那天那个行凶的人,原本是锦荣一个总店的店长,因为被发现他一直以来有偷窃店内的东西去换钱赌博,被何初泽给开了,因为失去了赌博资金来源,又负债累累,所以一时钻了牛角尖,想要杀了何初泽一泄心头之恨,却不料,最后误杀了傅广渊。
“赌博真的害人害己啊……”陆景瓷叹气道,秘书也叹了一口气。
“对了,这几天,你记得多关注一下初泽。”她突然想到说。
闻言,秘书不解:“总裁他……怎么了?”
“叔叔是为了救他才死的,即使他之前再恨叔叔,但总归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你看他这两天,实在是冷静得太不正常了。”她说道,还担忧的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
听她这么说,秘书自然也是理解的,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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