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傅绍廷听着老爷子的话,想起刚才老爷子的眼神,总觉得老爷子话里藏着些什么。
傅家父母也看了他一眼,相携离开,顷刻间,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他一人,安静得像深夜的水,冷得入骨。
……
入夜的医院安静得渗人,陆景瓷坐在病床边看着小阳,药效过去了,可是他人还没醒,刚才何初泽已经来看过了,说他至少要明天才会醒过来,叫她不要太担心。
何初泽再次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他知道自从小阳送到医院后,她就什么也没吃,特意去买了一点粥带过来。
进入病房没几步,他脚步一顿,然后就放轻了许多,无声的走到陆景瓷身边,将保温瓶放在床头柜。
他低头看着趴在小阳床边睡着的陆景瓷,手还一直握着小阳的手,不由得勾了勾唇。
她今天应该是累极了,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此刻肯定是心力交瘁,才连睡着的时候都蹙着眉。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脸,然后勾了勾唇,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又检查了一下的情况,才离去。
第二天,陆景瓷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小阳醒了没有,可是他还是跟昨晚一样,紧闭着眼。
趴着睡了一晚上,陆景瓷感觉浑身难受,而且昨天白天被拖在地上的时候磕磕碰碰,现在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她揉了揉眼,正想坐直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她拉过外套,一时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时候披自己身上的,昨晚有人来过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外套是谁的,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傅绍廷的,他昨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装,而这个外套却是白的。
忽的,她又看到床头柜上的保温瓶,上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醒了记得吃。
她摘下来看了看,这字迹有些眼熟,但很快她还是认出来了:“何医生……”
这时,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她回头望了过去,就见傅绍廷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便看到她膝盖上的外套和保温瓶,神色一暗却没有说什么。
陆景瓷起身,将外套放在沙发上,傅绍廷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向床上的小阳,问:“还没醒么?”
“嗯。”她应了一声。
说完,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须臾,他才开口道:“袋子里有衣服,你记得换。”
“嗯。”她点头,然后拿着装着衣服的袋子,转身走进卫生间。
傅绍廷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保温瓶,心中大概知道是谁。
“唔……”
这时,床上传来细小的声音,傅绍廷闻声连忙看过去,就见小阳原本紧闭的双眼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傅绍廷道:“你妈妈在卫生间。”
闻言,他这才停止寻找,只是眨着眼,一会儿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
陆景瓷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小阳已经醒了,顿时一喜,立马上前握着他的手,欣喜道:“小阳,小阳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妈妈了!”
小阳此时还带着呼吸机,没有办法说话,只是张了张嘴,又抬起手摸了摸陆景瓷被打肿的脸,陆景瓷知道他这是在询问自己的伤势,她莞尔笑了笑摇头,柔声道:“没事,妈妈没事。”
闻言,小家伙这才点点头。
过一会儿何初泽才过来,检查完各项指标各方面,确认一切正常,也把呼吸机摘了。
呼吸机一摘,医生护士一走,小家伙就想得了特赦一样,迫不及待道:“妈妈,我好饿……”
“饿了呀,妈妈盛东西给你吃。”陆景瓷此时的面色才有了些笑容。
她说完打开何初泽昨晚放着的保温瓶,盛了半碗粥出来,慢慢喂着小阳吃下。
傅绍廷就在一旁站着,就是一个空气一样,母子两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晚些时候,邱洁也到医院里来了,陆景瓷这才离开病房,来到何初泽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何初泽抬起头,见是她,扬唇一笑:“景瓷,来了。”
“何医生,我是来还外套的。”陆景瓷莞尔道,举了举手里的外套。
何初泽起身走过来接过外套,道:“进来吧,粥吃了吗?”
“嗯,谢谢你的粥。”她点头莞尔,沉默片刻,才抿了抿唇问,“何医生,小阳的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何初泽沉默了一下,才笑道:“别担心,来,你先坐下。”
陆景瓷看他的样子,知道一定是有了什么变故,但还是听话的坐下。
何初泽将大概情况跟她说了一遍,陆景瓷听完,迫不及待问:“那手术呢,能不能如期进行?”
“按照现在的情况,恐怕需要延后了,具体时间还要在观察一段时间,看恢复情况怎么样。”他道。
闻言,陆景瓷失落的垂着眸:“小阳一直在期待快点手术,要早点健康,这次,他会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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