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轼呢?”
沐初晴不喜欢沐轼归不喜欢,但是知晓沐轼从一开始就被沈昭带绿帽之后,对沐轼还是有些同情的。
沐初晴的问题问到了沐初夏最难以启齿的地方。
沐初夏脸色变了几变,语气略有些惆怅,又有些不好,“大哥他能怎样,一重接着一重打击下来,整天就躺在炕上喝酒,醒了就哭着喝,喝醉了倒头睡,爹娘都拿他没办法,今天爹娘不来就是要留在家里看住大哥,怕大哥万一想不开,寻了短见怎么办?”
“沐轼与那小寡妇的关系断了?”沐初晴挑了挑眉头。
沐初夏冷冷一笑,“当然是断了,难道还帮着小寡妇养别人的孩子不成?大哥从俏寡妇那里将之前他塞给小寡妇的银钱拿回一部分来,也将沈昭那里藏着的钱都交给了娘。我听娘说有四五两银子,不过这两天给大哥买酒就花了将近一两,那点钱根本顶不了什么大事。”
“如此看来,结局还算是不错。姐给你一点银子,别交给娘,自己看着家里缺什么东西了就添置上,但不要让娘给大哥买酒喝!人本来就已经废了,再染上一个酗酒的‘好事’,四五两银子的家底哪能经得起他这样败。”
沐初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银锭子来,塞到沐初夏的手上,整十两银子。
沐初夏红了眼眶,“姐……”
“别哭哭啼啼的,今天我们就看到这里吧,后面还有几间烧炭坊就不要进去了,一来是里面脏,将你的衣服弄脏还得洗,二来是哲子和巧兰在里面,我们进去了尴尬。”
沐初夏被沐初晴后面的话逗笑了,姐妹二人脸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
回到前院时,院子中吃完烧烤剩下的一大摊子已经收拾干净了,莫二婶将莫栋留了下来,她则是回家里准备秋收的事情了,必须赶在莫栋去县城做生意前将粮食都收干净。
西风轻轻地吹着,天上不知何时生起了乌云,一块一块的散落在天空中,黑压压,阴沉沉的。
里正沈伯将给韩老太一家办好的户籍与沐初晴花钱买下的红头地契文书留下,也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走了,压根没想起来还在后院烧炭坊里同沐哲说悄悄话的沈巧兰。
秋老虎的威力虽然不及盛夏那样燥热,但是也让人有些心神不宁,沐初晴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听着院子里‘啪啪啪’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原来是韩月兰正在和沐初夏分享护肤心得呢!
沐初夏的年岁比韩月兰稍微大上一点,但是此刻的沐初夏站在韩月兰面前,却显得比韩月兰要多了几分小家子气。
难道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原因?
宁州府比凉州府要富庶不少,从宁州府来的韩月兰就算比沐初夏大气一些,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且从平日的相处中,沐初晴就能看出来,之前的韩老太一家生活绝对不拮据,日子应该过得比较宽松,从韩老太和韩月兰在享受生活这方面就能看出来。
凉州府比宁州府苦寒,冬天手上生冻疮的人不少,可是也没见几个人舍得在手上抹羊脂膏,而韩老太却舍得抹,听韩月兰的语气,韩老太似乎是没到冬天就开始抹了,一直抹到第二年开春才停。
沐初晴穿越过来之前,原主每年冬天洗衣服时,十根手指头都快冻掉了,几乎每根手指上都生着又红又肿的冻疮,那也没舍得抹过一次羊脂膏。
“姐,你睡醒了?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长,月兰让我试试这菊花纯露,我感觉着不错,要不你也来试试?”沐初夏一边往脸上拍菊花纯露,一边道。
沐初晴笑笑,“不用,你们拍吧,不用省,用完之后我们可以再做一些。”
每天早晨起来之后,沐初晴都会喝一碗观音水,如今就算是不用任何的护肤品,皮肤都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白里透红,与质地上好的瓷器都有的一拼。
“还能再做一些?”
沐初夏眼睛一亮,看着浅黄色的菊花纯露,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赚钱妙计,“姐,既然能再做,你说做这些东西挣钱不?我们如果将东西做好了送到镇子上卖,能不能卖出去?”
“能是能,只是我估摸着野菊花也快都凋谢了吧,而且话说在前面,我可没工夫陪你们做这些东西,每天盖房子的事情都忙得我脚不沾地。不过你可以问问巧兰,如果巧兰愿意和你一起做的话,你们就先想想有什么花,然后去镇子上买一些油回来,不一定非要用羊脂还是猪油,花生油,大豆油都可以,实在不行菜籽油也行。芝麻油就算了……太贵,用不起。”
沐初晴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明明困得要死,却偏偏又睡不着,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韩月兰和沐初夏讲一些做护肤品的事情。
沐初晴说的不走心,韩月兰和沐初夏却听得入了神,尤其是在听到沐初晴说‘大多数花都能做’的时候,更是差点精神亢奋地跳起来。
“姐,你说山椿花能做吗?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山椿花,如果能做的话,我下午就回去将小敏和小捷叫上,我们四个人去摘花。”
沐初夏仿佛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挣钱之路,正在朝自己徐徐展开,一大堆银子正在朝她微笑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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