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正在给莫钱烧纸钱,听着莫珠的这番话,恨不得直接将烧纸钱的火盆子扣在莫珠脑袋上,没见到院子中站了这么多人吗?居然还要出来丢丑!
白匾馆里的人大多都是好男风之客,看着莫珠那充满喜感的滚圆身材,忍着笑意扭过了头去,难怪他们说莫钱在白匾馆里根本没有任何节操与下线,原来这一家子都是这么奇葩的人。
“我说这个婶子,你就别烧纸钱了,先将莫钱生前欠我们的钱都还了再说。”白匾馆里的人等的没有耐心了,忍不住催促莫玉。
“婶子!”
莫玉烧纸的手一僵,眸子睁的滚圆,这些人居然喊她婶子,她刚年过二十,还没有出嫁,怎么能够忍下这口气!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老了吗?
想到镜子中那个双眼无神的自己,莫玉心都在滴血,手紧紧抓住烧纸钱的火盆,任由火焰烧到了她的手指上,燎出一个个火泡。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一个威风的火盆子
莫玉仿佛感受不到手指上的痛意般,很少低下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青丝夹杂着白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指尖的痛楚仿佛是用铁锥在她心口一刀刀地生剜着,莫玉在忍,她知道自己必须忍。现在若是她忍不下去,那今天这些白匾馆的人能够将老莫家的房给强拆了!
“我说这位婶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莫钱欠我们白匾馆的钱还没有还呢。这钱你们可别想赖着,否则今天我们就拆了你们家!”
眨眼间,说话的那人一手扯在灵棚上,将挂在灵棚口的白纸撕了下来,团成一团扔在了莫玉脸上。
莫玉全身一个瑟缩,看着白纸团掉在火盆中,因为火焰的灼烧而变了形,由焦黄变成焦黑,最后变成一捧灰烬,心中对莫钱的恨意无限放大。
莫珠见灵棚晃了一下,不甘心地嘟囔道:“莫钱就躺在这棺椁木里,如果你们是来讨债的话,找他啊,要鞭尸还是要做什么,都随便。找我们干什么……”
莫玉惊诧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莫珠,不可置信地吼道:“老四虽然做的不对,但毕竟是老四,追在你我身后喊了十几年大姐二姐的老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虽然恨莫钱,但是却从未想过让莫钱死,更不用说是让莫钱死了都受那等折辱。
莫珠的目光仍然盯着供桌上的祭品,不屑地哼道:“这莫钱活着的时候怎么糟蹋家里的钱的,死了就是活该!要说这莫钱也真是一个讨厌的,人死了都要霸占着这么多的祭品,进了我的肚子多好!”
莫珠一指伐住白匾馆的来人,“你们叽叽歪歪的,究竟是不是个男人!要怎么处置就快点动手,在这里耗着算什么本……”
“咣……”
烧的通红的火盆砸在莫珠脸上,莫玉忍着膝盖上的酸痛站起身来,被莫珠的话气得全身发抖。
火盆中带着火星的纸钱随风飘洒,四处散落,秋风一吹,灵棚中顿时着起火来。
大多数来帮忙的人都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如今见灵棚被火点燃,这下可真的热闹了……众人纷纷抄起手中的家伙去打水来灭火。
莫珠被火盆烫得哇哇大叫,扑过来就要扯莫玉的头发,莫玉看看躲开,却没有想到莫珠居然抓起供桌上的陶盘,用力朝莫玉的头顶砸下。
血花四溅!
灭火的众人都被看呆了,一个不小心,手中端着的水盆就变换了方向,满满一盆水朝着莫珠和莫玉兜头泼过来。
莫玉双眼茫然地举起双手来,感觉额头上似是有温热流下,伸手抹了一下,看着满手的鲜血,眼白一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莫珠也慌了神,跌坐在地上吱吱哇哇地哭着,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匾馆的来人看似凶狠,可都是在白匾馆中被掏空身体的虚汉,看着莫钱的葬礼上又是见血又是起火的,心中都开始泛起了嘀咕。
这莫不是莫钱走的不甘心,特意回来闹腾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荒唐的事情。
秋风拂过,回过神来的围观群众已经取水将灵棚中的火都浇灭了,可是灵棚也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莫钱的棺椁木因为棺盖被沐初晴用柳条枝抽裂了,那些灭火的水都沿着棺盖的裂缝灌进了棺材中去,莫钱的尸身全都浸泡在水中。
屋中的莫老爹还在昏迷中,莫老太已经清醒了,可是两个闺女都不在身边伺候着,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只能咬着牙下地。
沐初晴与莫程来到老莫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莫程看着院中的狼藉,气得全身发抖,沐初晴则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院子中的人,迅速将院子中站着的人看了一遍,将围观好事的吃瓜群众迅速排除在外,目光锁定在陌生的那几道身影身上。
那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样式不同,但是材料却大同小异,而且面相上都带着一种古怪之气,沐初晴单是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沐初晴走进了院子,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像避瘟神一样躲开老远,见莫程跟在沐初晴身后,这才明白沐初晴是莫程请来的救兵,提起来的心微微放下。
“白匾馆的负责人是谁?站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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