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沐初晴都没有皱过眉,仿佛被她用针扎的不是人头,而是胡萝卜大白菜一样。
沐初晴最后又弹了一次炽针,看着炽针已经渐渐变了颜色,猛地一拔,一条黑血呈细线般从王妙莲眉心中迸射而出,溅了王家老头子一脸。
“唔……”
王妙莲一声嘤咛,悠悠转醒,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躺在地上一言不发,就是一个劲的哭。
沐初晴没有多理会王妙莲,走到王家老太太身边,选出最粗的那根炽针,更加简单粗暴的扎下了针。
王家老太太牙关紧咬,当务之急就是让人先醒过来,其他问题都算不上问题。
最粗的炽针扎在王家老太太人中上,直接将王家老太太给疼醒了!
“哎哟喂,痛死我了,我的妙莲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王家老太太一醒来先是痛呼一声,紧接着就是哭天抢地,直接将躺在她旁边不远处的王妙莲忽视了过去。
沐初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妙莲,眯了眯眼睛,问道:“为了那么一个人,值得寻死觅活吗?你爹娘养育你十大几年,就是让你为了一个人渣跳楼自尽的?姑娘,我告诉你,今日若不是我来了,你定会没命。今日你的命是你爹用六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日后珍惜一些。当然,日后多寻死觅活几次也挺好,尽量狠狠的糟践自己,救一次六百两银子,我日后什么铺子都不开了,就等着你爹你娘给我送钱来。别人家的闺女是懂得贴补娘家,你倒好,货真价实的赔钱货。”
沐初晴这番痛骂不可谓不诛心,但是也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王妙莲听完沐初晴的‘冷嘲热讽’之后,翻身撑着手肘坐起来,许是因为之前碰到了头,又被沐初晴给放了淤血的缘故,她的头晕晕乎乎的,站起来的身子如同风中的树叶般摇摇晃晃了好几下,终于站稳。
等眼中的重影儿合二为一,王妙莲终于看清了王家老头子所在的方向,嘴唇抿成一条凉薄的线。
“爹,我们退婚吧!这样的男人,女儿不嫁!”
王妙莲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院子中突兀地响起,将王家老太太吓得不轻。她之前晕晕乎乎的时候曾听到医馆老大夫说让王家老头子给王妙莲准备后事的事情,这才伤心欲绝到一次又一次的晕厥,如今突然听到王妙莲的声音,还以为见鬼了,心跳速度瞬间飙到一百八。
李东来和李全福也听到了王妙莲说要‘退婚’的话,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从木楼梯上跑了下来。
“妙莲,不要,你若是心中有气,叔替你狠狠的揍全福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你和全福之前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算是叔求你了,你给全福一个机会,他肯定会改的,你相信叔的话,他若是不改,叔替你打断他的腿!”
李东来一通发自肺腑的保证,见李全福还呆呆愣愣的,直接一耳光甩到了李全福的脸上,“混账,你还不向妙莲解释清楚,是不是你那不要脸的堂姐先勾引的你,今日是不是她在你茶水中放了东西,不然你不会犯这种错误是不是?”
李全福仍然呆呆愣愣地一言不发。
“若是男人那张嘴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沐初晴瞅准机会给李东来插了一刀。
李东来一门心思血想要楚恒李全福和王妙莲之间的婚事,并不是因为看上了王妙莲这个人,而是看上了王家那隐藏在暗处盘根错节的势力。
眼看着今日李全福做下的这等事情要让他的全盘计划都倾覆,李东来恨不得一棒子打死李全福,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这样坑爹的儿!
“你是谁?这件事是我们老李家同老王家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李东来怒气冲冲地看向沐初晴,恨不得撕了沐初晴的嘴,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怕王妙莲听了沐初晴的话,然后让他的所有心血全都付之东流。
“我是谁?今日李掌柜派人去我铺子中糟蹋,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沐初晴冷笑着看向李东来,眸中一片冰凉,压低声音道:“李掌柜说我是谁?我是来讨债的人!”
李东来被沐初晴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你是唯品阁的东家!”
得到想要答案的沐初晴轻蔑一笑,同医馆老大夫和王家老头子朗声说道:“两位可是听清楚了,我只说是李掌柜派人去我铺子中糟蹋,还没说我是哪家铺子呢,李掌柜就不打自招了。”
医馆老大夫和王家老头子都是活了将近一辈子的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怎么会听不懂,当下就对李东来更加不齿了。
明明是一个生意人,不将自己的心放在正途上,整日琢磨那些歪门邪道,真是让人羞于与之为伍!
“不用妙莲说,今日这婚事我也会退掉!说出来不怕这清河县的人笑我大喘气,你老李家的人品我看不上!还未成婚就做出这样埋汰人的事情来,成婚之岂不是要骑在妙莲的脖子上!之前同意这门亲事是我王某人瞎了眼,既然今日看清楚你老李家的真面目,我王某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亲生闺女推进你这火坑中的!”
见王家老头子这边说不上话,李东来只能将突破口放在王妙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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