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得劝小云喝下水不可,作为他们唯一的向导,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
上官靠在石头的阴影处,用斗笠盖住脸部,昏沉入睡。
虞清远向来不安分,却被这大漠的灼热的气息熏得愣是没了半分脾气,仰头喝水,八年愣是倒不出一滴俩,他绝望的将水囊随手一扔。看到齐敏那个鼓囊囊的水囊,眉飞色舞的抢夺了下来。
“敏儿,你这水就是甘甜,孝敬下表哥了!”虞清远玩笑般,饮了一大口。
齐敏望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水囊,火气直窜。“住口,那是我同小云留下了,他这几天都没有饮水,你太过分了……”齐敏怒喝一声,眼看水囊中的水所剩无几,自己的一番心血也付之东流。
虞清远仍是一张笑脸,笑嘻嘻的道:“敏儿,不要动怒嘛,这孝敬表哥也不错,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忘记自己的至亲,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虞清远向来大咧咧的不知这水囊的意义,说着又饮了一口!那水囊中的水更是所剩无几,齐敏的火气顿时蹿腾到了极点。
齐敏二话不说一掌击落虞清远手中的水囊,眼神犀利。“这些水你不配喝,警告你我的东西你以后不要乱碰,包括我的人!”一字一顿,眸子燃着熊熊火焰,似将虞清远吞噬。
听到二人的争斗声,上官拿开斗笠不解的望着他们,燕云逸也从山丘处,走了过来挡在剑拔弩张的二人跟前。
“这是怎么了?现如今水在大漠中比之金子贵个十倍,为何你二人将水打翻在地?”燕云逸道。
齐敏扬起下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他害怕看到燕云逸温柔妩媚的眸子,内心翻滚,委屈万分。
“臭小子,别以为你是王储我便的怕了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乳臭未干的……”虞清远一副骂骂咧咧,上官实在是看不下去,趴到他肩上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事态尽进一步恶化。
“敏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同国舅爷起了争执?在这大漠中除了食物和水尤为重要,剩下的便是体力,我们无法预测究竟什么时候能出了大漠,唯一能保持的便是充沛的体力去面临每一次艰难险阻。然而另外我没想到的你,你竟如此不懂事同国舅爷为了琐事争吵了起来。”
齐敏望着那半截身子掩埋在沙土中水囊,微微出神,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烫,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连意识都不太清楚,小云在他耳边的话也都逐渐遥远,像是消失在风中一样的沙粒——
齐敏的身子摇摇晃晃,随即失去重心倒地了下去。燕云逸着急万分,将人抱在怀中,轻触他的面颊,发觉他身上惊人的温度。
一旁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也忙不失迭的俯在齐敏身侧。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同我争斗个不休,怎么片刻功夫便倒在地上?”虞清远不由内疚丛生,这个从小被迫背井离乡,在他国独自生长的公子,不同于王宫里的公子尽是歪风邪气。而是一股浩然正气,让人折服。
自己方才不经过他的首肯,便饮了他的水,还剩下大半壶,想必是为燕云逸准备。那燕世子,一直默默无闻的守在公子敏身侧,生怕他出什么差池,尽心尽力,全然一颗心都在公子敏身上。
“这热症来到迅猛,怕是不妙,敏儿竟一直强忍着不说,这孩子真是难为他了。”燕云逸一脸担忧,望着爱人俊朗的面容因为热度,不可思议的发红,身子还不住地抖索。
上官也探出手,为他诊脉。“世子,这非是一般的风寒所致,看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翡翠岛,只有当地的郎中方能为公子敏去除热症。”
上官飞提议道,燕云逸闻言陷入一片沉思,他还未告诉他们罗盘始终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虞清远牵着马匹,眺望远方。只见不远处有着废物盘旋的黑影,马匹异常的躁动不安,不住的尥蹶子。虞清远一面望着那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一面安抚马儿的躁动。“乖乖……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大漠就全靠你们了,你们放心到了临照一准给你加官进爵,封为马官,然后找最好的种马,给你们配种,怎么样……”马匹似乎没有听进去,更加的焦灼不安,来回走动仿佛是在畏惧些什么!
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发出巨大的簌簌声,天空也随之蓦然暗下,一道道无形的波纹从未知之处荡漾出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顿时整个荒漠飞沙走砾,如临灾难。
虞清远的笑意凝在脸上,他从未见过这等壮阔的场景。
那飞旋的风沙难道是……难道是……伴随着一声马匹的嘶鸣声,沙粒毫不留情的扑打在虞清远的面颊上,将他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别发愣了,快些走,沙尘暴要来了……”燕云逸一把拉住愣在原地的虞清远。
他本同上官查看敏儿的病症,正发愁用什么药材治疗,忽而听到风沙肆虐,抬眸望向虞清远看到他站在岩石旁岿然不动,定然戒备周围,但见他毫无反应,必然无恙,也就没有多想。谁知过了半晌,那风沙肆虐更甚,再望向虞清远,他依旧是保持一种姿态,没有移动分毫。
燕云逸大感不妙,起身看到沙尘暴铺天盖地的袭来……
虞清远这才反应过来,任由燕云逸拉着自己的臂膀,上官扶着昏睡不醒的齐敏,一同赶往不远处的溶洞,沙尘暴肆虐,无情的将他们的行李卷入天际,马儿也吓得四处逃亡,不由他们丝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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