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很少见到燕云逸这般紧张的神色,这半个月来,他时常处于惊慌失措中,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不经意间流露出绝望的眸色,直让人心碎。
二人跟上他前去,果不其然一向生龙活虎的齐敏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身上异与常人的发烫,紧皱眉头,仿佛十分痛楚。
“方才还好端端的,我去沐浴的功夫,他便又同几月前生了热症。来势迅猛,更甚在大漠中的状况。”燕云逸不禁握住齐敏的手腕,微微抖动着肩膀,嗓音几乎抖索着。每到齐敏病重他便脆弱至极,不堪一击。
上官诊了脉,半晌无奈的摇头,依旧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楼梯口响起一阵蹬蹬邓的响声,虞清远引这一位前来。
大夫接下齐敏的手腕,细心诊治。
“大夫,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燕云逸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他一刻也等不及,齐敏究竟的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动不动发热。
大夫起身,抚着山羊胡须,不住的摇头。
虞姬清远向来是个急性子,耐不住道:“大夫我兄弟究竟有什么隐疾,您不妨直说,莫要在此故弄神虚。”上官不由飞了虞清远一眼,他此举太过失礼。“先生有话还请直言,我等实是担心,不知兄长究竟是患了何病。”上官识得大体,一番话来说的诚恳至极。
老大夫哀声长叹:“小兄弟是得的是灼症,比起一般的热症要强上数十倍。一般热证发烧,出汗数日便能痊愈。但得灼症者,全身奇烫无比,梦中呓语不断,待水分蒸干,猝然死去。”
“那大夫可有什么法子救治?不能任由他这般痛楚挣扎。”燕云逸听得心灰意冷,但仍不放弃分毫希望,殷切的望向那大夫。
大夫再次摇头。“这种病来势汹涌,药石无医,撑不到七日,你们尽早准备后事吧。老夫也爱莫能助!”老大夫整理药箱,正欲离去。
燕云逸闻言,身形恍惚,只觉眼前一黑,幸得上官扶着,不然就要晕倒在地。
虞清远摩拳擦掌,一脚踢在老大夫身上,老大夫顺势撞在墙上,嘴中直叫苦。“说,老骨头,究竟有没有法子解救,我才不新什么顺应天命。
“你可以知那躺着的是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个可是临照未来的君主,你竟然这般不用心!说究竟有什么方法治疗,若是说不出救治方法来我便将来你这肩膀拆下来!嗯……”虞姬清远瞪大潋滟的桃花眸,狠厉万分。
老大夫哪里经得起折磨,不住的叩首,鼻涕眼泪一大把,口中求饶。“大爷您饶命,小的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这救治方法有是有,只是寻常百姓,即便是知晓此道,也是无济于事!”老大夫头上的冷汗直冒,生怕说错话,自己便会被处死。
日后晚间的问诊,即便是加银两也来不得,一个不小心便是丧命的差使。
“想什么呢老东西,快点说下去!”虞清远一巴掌拍过去,老大夫脑袋直嗡嗡作响。双腿直打颤。“这唯一的办法便是寻到冰雪之莲,乃是兰陵圣物,相传五十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若用它熬制成汤药,便能使小公子的灼症根除!”
燕云逸掰开虞清远的手臂,注视着看大夫。“如此说来,便只有回兰陵寻?一来一回数月有余,敏儿性命怕是早就不保!大夫你可有别的办法!比法行不通。”燕云逸方升起来的丁点希望,便又被瞬间浇灭。
他到最后虽与雪冉决裂,但他深知雪冉于他之心,他实则承受不起。但若是自己有求与他,此事情又是关乎齐敏性命之虞,必是义无反顾。
只是他们隔着茫茫大漠,远水解不了近渴!
只听那看大夫沉闷的声音“这冰莲并非一定要到兰陵才有,毗邻的兰陵为与我楼兰,世代交好,便赠送了一朵与陛下,陛下尤为宠爱灵王子,现如今已在灵王子寝宫!雪莲尤为宝贵,是不肯轻易示人的。”老大夫擦拭一脑袋汗水,但愿能逃过一劫。
“这可如何是好?那是王室密宝,怎会轻易得到。再说我临照与楼兰时常交战,邦交一向不和,若是贸然暴露身份,怕是引火烧身!”燕云逸道。
虞清远挑眉,望着跳跃的烛火,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这还不简单,潜入那什么灵王子寝宫不就好了吗?明的不行便暗着来!”
上官不由自主的点头附和,虽有些冒失,但未尝不是可行,现如今他们山穷水尽,也顾不得什么道义。
燕云逸却犹豫不决,他不禁想到早间同他交手的侍卫长,那侍卫长为金灵倚重,为其身边的一员猛将,实力不容小觑,若是贸然夜探枫蓝殿,侍卫长必为一大隐患!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我担心那侍卫长难缠,况且楼兰王宫戒备森严,一旦被捕获,纵使我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为何夜闯王宫。”燕云逸尚留有一丝理智之弦,不至于被彻底冲昏头脑。那冲动的二人也心照不宣的点头。
老大夫眼见尘埃落定,不由讪讪道:“如此老夫就先行告退,还望小公子早日康复。”老大夫后背汗涔涔的,多待在此处一刻便如在炼狱一般,这四人显然身份非比寻常,谋权者往往藏着诸多秘密,若是让旁人听到那些秘密便也是离死期不远了。
“慢着大夫辛苦了这是一百两问诊费,还望大夫不嫌弃收下,也好今日之事压压惊。”上官递给大夫一张银票。大夫哪里敢接,只和恨不得早些离这个是非之地,保全了小命的好。“大人人言重了,问诊费便不用了能给大人看病便是小民三生修来的福分。大人您留着自己消遣……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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