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平用刀鞘不断抵御,大声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双目呆滞,仿若提线木偶般,难道就感觉不到痛楚吗?”
虞嘉平见他们手无寸铁,分明是寻常百姓之辈,也不愿平白伤人性命,只不断的阻挡他们的进攻,不料却被活死人死死咬了一口。虞嘉平顿觉手掌撕心裂肺的痛楚,手中的佩剑不慎掉落在地。失去了抵御的武器,更多的活死人向她扑来。
齐敏一脚踢开咬上虞嘉平的活死人,顺势揽住她的臂膀,将人护在身后。虞嘉平只觉得自己落到一个结实的臂膀,抬头迎面的是一张俊朗的面孔,她的心不住扑通乱跳,面颊不由染上丹红。
“你没事吧?这些村民中了为奸人所毒害,故而神智不明,你只要重击他们颈部即可。”齐敏关切的问道,看到她受伤的右手,毫不犹豫的撕裂身上的衣物,托起她的手,细心的包扎。“你受伤了,且躲在一旁,剩下的交给我们。”说着挥舞长剑
虞嘉平的援军虽一时抵御住了刺客进攻,然而很快也陷入活死人的困境,损伤惨重,哀嚎不断。
虞嘉平握紧受伤的右手,不觉落在那布条上,伸出左手抚摸,仿佛还残留少年的体温,乖巧的应承。齐敏却早已同一身白衣的公子并肩而战,两人默契十足,那些活死人都不能近他们的身。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敏儿一会我奏萧,你们趁机逃出去,记住一直前行,不要再回来了。只要同虞老将军汇合,就算是安全了!”燕云逸从宽大的袖口摸索出随身带萧,正欲放唇边。齐敏却是猛的摄住他的手腕,眼神坚毅。“要走便是一起走,我是不会再舍弃你的,你我已是一体,哪里有分开的道理。”他已是忍受够了两人的分离,不愿再次看到两人分开。众目之下,牵住燕云逸柔腻的左手。燕云逸皱起好看的眉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齐敏抓住自己的手。或许自己本不愿挣脱。
“燕哥哥,你们走吧,我来引开这些活死人,我与他们本是乡亲,情理之中,也当留下来。”冬儿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虽是身形瘦弱,但目光采采,瞳仁灵动异常。顺手摘了几片叶子,夹在指缝间。眼前丧失神智的村民,曾是自己的近邻,自己理当留下守护。
燕云逸摇头道:“冬儿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可知他们已全然丧失了神智,如同行尸走肉,一旦你落入他们的手中便会被迅速撕裂成片。”他知冬儿秉性善良当日诱拐自己也是为他们所威,好在弃暗投明,勇敢同恶势力斗争。
冬儿瞥了一眼浴血奋战,早就伤痕累累的众人,还有那种源源不断的活死人,怎么说都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冲破关隘。“燕哥哥你放心吧冬儿知道轻重,必会好生保护自己。倒是哥
哥大病初愈,此番便由我来助哥哥们逃出生天。”冬儿属弱单薄的身躯挡在众人面前,毫不迟疑。
燕云逸眸中一滞,使劲的摇头。“那怎么行,你还只是个孩子,我绝不会独留你在此。”燕云逸手持秋水,不愿就此离去。冬儿只是深深的望了他们一眼。“自村中沦陷,我便不再是一个孩子,暗自发誓会让那些被逼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知道燕哥哥好心,各位哥哥又都是冬儿在这个世间见过一等一的好人。只是冬儿不愿各位哥哥白白丧命于此!”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嫩杨柳放在唇边,吹奏起来,那些不断进攻的活死人纷纷停驻了脚步,追随瘦弱的冬儿而去!
“冬儿……你这是何苦……”燕云逸喃喃道,虽同冬儿相处数日,但他深深被眼前的少年所触动,有太多无奈太多伤痛倾注在这少年身上,剥夺了本该属于他天真烂漫的年纪。齐敏握住了燕云逸精细的腰身,附在他耳边道:“小云不必难过,冬儿机灵异常,自会全身而退,而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楚太后和齐腾,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屈辱,我会命他们一一偿还。”这十年间,自己躲躲藏藏,却一直摆脱不了楚太后的爪牙,今时今日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无助的稚儿,势必要取回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燕云逸眼角噙着泪珠,微微颔首,但愿那倔强的孩子能吉人自有天相。
众人离了丰林村,那梦魇一般的地方,虽不知究竟为何造就如此之多的活死人,但可判断的是幕后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若是让这等人为非作歹,把持朝政,将是临照百姓的一大不幸。
“方才多亏了敏哥哥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敏哥哥,嘉平必被那些暴民所害。”虞嘉平始终低着头,右手不住攥紧衣角,不知将手放在何处的好。齐敏摆手,一面往水囊中装水。“嘉平妹妹说的哪里话,应该说感谢的是我才对,此番多亏了嘉平你的援军才阻止了刺客的猛烈进攻,也为我们制造了逃跑的契机。还有清远表哥一路上护送我平安归国,我真不知如何感激大家的好。”他心中满是感慨,亦无形中有着一份压力,每靠近临照一步,他心中的压力便更为沉重。回到阔别重逢的临照,他知还有更多的危机等待着他。
眼神下意识落到正在打坐的燕云逸身上,忘见那人出尘的面容,心中方察觉一丝稳妥。只要有小云在,他相信所有的磨难,最终都会迎刃而解,直至自己做到王位的那一天,燕云逸必侍奉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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