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面沉如水,板着脸道:“不是说戒酒了吗?怎得又饮上,这下被我抓个正着,看你作何解!”虽是责备,但眼神一片温和。望着那人如珠如玉的容颜,任谁也生不出气来。
说着齐敏将拿在手中的月白长褛挂在一旁的枝丫,自己也入泉水,一个猛子扎入水下。激荡起大片水花,燕云逸抬袖遮挡,还是免不了打湿全身。他也不担心。他知齐敏的水性极好,I便耐心等着他浮出水面。
只闻花瓣凋落,虫鸣唧唧,独不见齐敏浮出水面,燕云逸有些焦灼,低头向水底,隐约看到水草摆动,几块黑黝黝的玩石,独不见齐敏。
他伸手激荡起一片水花,不住呼喊:“敏儿,别闹了快些出来,莫让为师着急!”伴随着水花四溅的声,周围依旧的死一般寂静。燕云逸再也按捺不住,正欲下水。
这时突然感觉腰部被人一撞,齐敏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被齐敏圈入怀中,他下巴枕在燕云逸肩头。“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呢?”
短处被人抓着,燕云逸淡然一笑。“任凭敏儿惩罚,为师绝无怨言。”却发觉抱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那就罚你永远不要同敏儿离开,一生一世和敏儿在一起。”
燕云逸猛然一惊,怎么会这样……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一生一世怎可让自己陪伴,敏儿回到燕阴自然要选名门闺秀抑或他国公主为妻……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不愿同我厮守吗,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将你关起来,一直到你屈服为止,小云你快点同意……快点啦……”齐敏扭糖般的央求,燕云逸拖着他稚气的脸庞。“若敏儿愿意,我自当一生一世跟随敏儿……”
他心里苦涩,只当敏儿是玩笑之话,待敏儿成就宏图霸业,他便会功成身退,永远过着像现在这般桃花源生活,只是此刻才是真正的开始。敏儿尚稚,还需要跟随他一番磨炼。
“那便最好,我知小云是世间最好的人,敏儿和小云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齐敏任性的搂着齐敏,两人湿身相对,抚摸着燕云逸柔韧的腰肢,觉得热血沸腾,再闻着他身上醇厚的酒香不觉自己仿佛也醉了。下身隐隐有抬头的势头,不禁大窘。看到燕云逸面色如旧,才放心。
以泡澡太久不好为由,急匆匆的跳上岸。怕燕云逸着了风寒,随手将月白纱衣罩在他身上,急匆匆离去。燕云逸疑惑的望着齐敏,最终不知说些什么好。
齐敏望着隆起的下身,无奈的笑笑,从自己身子长成,与燕云逸接触久了不知为何总是这般。虽同为男子,但总难以启齿,齐敏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放在隆起部位,想着燕云逸清秀俊雅的眉眼,珠圆玉润的声音,终释放出来。内心涌现出一阵阵罪恶感,随即又像一只餍足的猫,慵懒的躺在草藤下,望着头顶零星的日光,惬意无比。真想永远和小云待在云靡山涧,此处常年浓雾弥漫,他们出不去,外面追杀他们的人亦进不来。
发觉脚心有些痒痒的,抬头一看一群斑斓的梅花鹿正捕捉着蝴蝶,嬉戏玩闹。为首的公鹿看到齐敏,昂扬走了过来,温顺的卧到齐敏身旁,齐敏抚摸着他柔顺的毛发。“小鹿,这些年你都娶妻生子了,真是幸福,我好像对小云的感觉怪怪的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齐敏叹了一口气,不敢对燕云逸说,只得找他的好朋友小鹿说。小鹿只顾着吃草,哪里知道他的情绪。
“你说小云知道了会不会讨厌我,唉,我还是不要说得好。”齐敏自言自语,望着日光有些眩晕,索性将斗笠盖在脸上蒙头大睡。
燕云逸正靠在床前,研习书卷,偶遇偏僻之处,在书简上勾画、注释。防止齐敏时不懂也不知问,便囫囵吞枣,一目十行。不觉窗前停着一只黑色炙鸟,它扑棱翅膀,抖落几根黑色羽毛落在燕云逸的书简上。燕云逸轻拂羽毛,放下书简。吹动口哨,那只炙鸟听话的落在他的左臂。
燕云逸小心翼翼的从炙鸟的左腿,抽出锦帛,锦帛如雪一般洁白,上面一人笔记龙飞凤舞。
吾儿亲启:
闻我儿大难不死,我心甚慰,自我儿受难,我常寝食难安,然今了却一大心愿,然情势所逼,你我父子不得相见。朝中动荡,腾王昏庸,终日好蛮力,征战周边小国,空耗国力,惹得民怨滔天,陷临照于水火之中。楚氏一族把持朝政,目中无人,玩弄权术,欺凌百姓。腾王现在无异与提线木偶,任人操纵。我临照国自太祖即位,由一边陲小国,任人欺凌的蛮横之地,日益壮大,才得今日繁荣。不可因毒妇愚子毁于一旦,现敏公子已达一十八岁,再有两年方集弱冠之年。不可再隐居与云靡山脉,应尽早让他接触四国之动荡,有一国之主的担当。望吾儿早日带领公子敏出山,切记不惜一切代价护公子安危。
燕佩风亲笔
燕云逸看完,不觉愁肠百结,该来的总是要来,拿出一块洁净的锦帛,狼毫沾满浓墨:父亲大人在上,已收到您的督促,孩儿未感有一丝懈怠……
齐敏躺在草垛山,醒来时朝霞漫天,已达薄暮时分,乌金西坠,半空中像是火烧一般。
齐敏伸展懒腰,身上滚落几只红艳艳的果子,齐敏握在手中,看到地上凌乱的梅花蹄印,想来是小鹿留给他的。小鹿与自己一同长大,颇识人性,时常收集了野果衔着送到齐敏身前。它与齐敏而言已经不同于一般生物,而且亲密无间的朋友。齐敏拿着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放到嘴边就是一大口,顿时齿贝香甜,回味无穷。起来之时的困顿,也消散的大半。齐敏收入腰间,心想着定要让燕云逸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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