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翻飞,惊雀乱鸣。齐敏看着紧紧搂着自己腰间的玉手,不觉暖意盈盈,也把一双小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不多时二人来到燕阴城门,门前林立着兵士。白衣人将齐敏抱下马。
那些兵士见到他皆毕恭毕敬,为首一人策马前来。“属下参见燕世子,御史大人已经命属下恭候多时,想必这便是公子敏,世子尽管交于我,必保安然无恙送到宫中。”
原这身姿飘逸,剑法一流的公子,是当今御史大夫燕佩风长子—燕云逸,他在云莱修行数十年,前些日子方年满出师。
燕云逸闻言,含笑将一直紧紧抓着他衣服的齐敏推到面前。“有劳将军了,公子身份尊贵无比,还望在路上多加看照。”彬彬有礼,让人无法拒绝。
那将士连忙点头,说着就来牵齐敏,齐敏失落的跟着那将士,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燕云逸,满是不舍,燕云逸却只是含笑,一直等着齐敏他们背影远去,才跨上自己的白马,朝御史府赶去。
正文 chapter3一言之诺
燕阴街头三月前
燕阴街头一匹青骢疾驰而过,那马身上立着一弱冠少年,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穿着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他望着久违的燕阴街头,自少时离开燕阴,已有十余年不曾归来。燕阴亦如往日般繁华,只是父亲着急把自己召回又是有何等急事?燕云逸握紧手中的信函,隐隐觉得平静繁华的燕阴必要引起动荡。
他走到自家门口,眼见的小厮看到一白衣公子,立在阶下,那白衣公子相貌出众,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正思衬着燕阴何等有如此人物,猛然瞧见白衣公子身上悬的青玉。“公子回来了,快通知老爷公子回来了!”那小厮欣喜若狂,在庭院里大声疾呼。
燕云逸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下人,踏入他十余年不曾入内的家中。少年丧母,十岁那年被父亲送往云莱,成为云莱弟子,与世隔绝。直至半月前,师父云烛子递与自己一封家书,语重心长的道:“逸儿,你已年满出山,这些年我教你的帝王之术,便是让你辅佐君主,现如今临照国弱小,黎民陷与水火之中,一不小心便会被周边的大国吞并。你既学得此术当恩泽黎民,切记不可作恶,当大义为先,辅佐一位明君,待江山稳固,全身而退,勿贪恋权色荣华!”云烛子的话尤记在脑中,师父虽为修道之人,但见识卓越,仅仅只言片语,便能道破天机,尤为燕云逸钦佩。
府中一切如旧,正值万物飘摇时节,悲风瑟瑟,颓阳倾斜,羁怀之感倍增。不知不觉走到父亲房门前,屋内没有掌灯,听下人们说,父亲自从朝中归来,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让任何人靠近。燕云逸停驻在门前,举起的右手不知该不该放下,生怕惊扰父亲。迟疑间,听到屋内响一个浑厚的声音。
“房外何人鬼祟?为何一直在老夫门前徘徊。”听到是父亲久违的声音,燕云逸心头一喜。
“父亲是我,我是小云。”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打开。燕云逸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小云你可算的回来了。”燕佩风将儿子紧紧的抱入怀中,十多年未见,小云已玉树临风,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咿咿呀呀的孩童。燕云逸见到儿子一片欢喜,但很快便被更大的忧愁泯灭。
燕云逸鼻翼间却充斥着浓烈的酒味,他意识到这酒香是从自己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燕佩风拍拍儿子的肩膀,偕同他走入屋内,点燃了屋内的烛火,烛光明灭的照在燕佩风脸上,他此刻满面愁容,眉头紧锁,似是难舒难展。
燕云逸很快就觉察到一向自律的父亲,有些不对,担忧问道:“父亲朝中可是有什么变故,献公暴毙,朝中一向多股势力流动,此刻定然有所行动。”
燕佩风闻言,抬头望着自家儿子,眸子里充满惊讶的神色。“小云,没想到你这十年在云莱潜心研习,竟三言两语道破我心中所忧,云烛子果然了得,看来我托人不假,小云你既已回来,可愿助我一臂之力。”燕佩风一把搂住了燕云逸的肩膀,目光如钩,直直的望着他。吓得燕云逸猛地打起一个激灵,随即坚定的点点头。
“君上突然暴毙,宫中动荡,大权旁落到楚氏一族,腾公子向来没有主见,又事事听从楚夫人。那楚夫人性子毒辣歹毒,若是腾公子继位,当唯命是从,也是个傀儡皇帝。日后便是那楚氏一族,只手遮天,我齐国内忧外患,再无出头之日。”燕佩风忧心忡忡,眼看齐国在献公的带领下日益壮大,本想着攘除外患,逐渐收复失地。献公的意外离世,让这一切瞬间幻化成泡影。
燕云逸也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轻轻抚摸燕云逸紧绷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父亲,有何吩咐尽管提出来,儿子定当竭尽所能。”
燕佩风喟叹一声:“小云你可知君上还有一子?”
“父亲莫不是说的是莺姑之子,敏公子?只是敏公子现如今也不过垂髫童子,怕是难以继承大统,更何况若是辅助敏公子继承大统,少幼母壮,也是不妥。虽莺姑为明事理之人,日后也会辅助敏公子走上正途。但人言可畏,朝中反对之人,定然诟病他母子,对敏公子成长百害而无一利害。”燕云逸不紧不慢的道。
燕佩风大喜过望,这小云竟能揣测他的心思,并且条理清晰,分析其利害关系,逐一透彻,再次佩服云烛子授徒能力之卓越。“不错,确是敏公子,敏公子虽是年幼但聪慧异常,若是能够多加引导,日后定是一代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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