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逸这才面色微缓,攥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雪川嘴巴长得大大的,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指着甘明龙说不出话来。云焕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甘明龙的前襟怒吼道:“你在天牢如何同我们说的,怎得临时变卦?你个老骨头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你不说实话我将天牢新发明的十八套刑具通通用到你身上。”云焕一副咄咄逼人。眼看已将燕笑逼到绝境,谁知棋差一步,他竟没料到甘明龙会临时变卦,倒戈道燕笑他们一侧,那他先前做的功夫岂不说白费了吗?
“够了,来人将云焕压下去,云焕我本念及你忠心耿耿跟随我十余年,想着你对燕笙动用私刑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但现在看来,你是不知悔改,有意中伤燕笑他们,我眼中容不下沙子,日后你我恩断义绝,今天闹剧也到此为止吧!”雪冉闭上双眸,他本想着云焕还有些头脑,对自己忠心不二,不料被人利用,傻乎乎的为别人开路,险些还是燕笑。
云焕虽被按着手臂,但心中尤是不服。“事已经至此,云焕辨无可辨,只是天凉霜寒,希望殿下记得添衣,免受风寒。”最后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燕云逸,愤然离去。
雪冉愣在原地,他原本以为云焕会恼羞成怒,大闹殿堂,不料竟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还是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
他仿若想起十年前,自己正伏在案前看书,云湘领着年仅十岁的云焕,说要他服侍自己左右,云焕小脸红扑扑,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甜甜的跟在自己身后唤自己殿下。自己从小不与人亲近,被那么个小萝卜头轻唤,顿时化作一滩春水。
没想到十年过的如此之快,云焕早已成年,也有了自己的脾性,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不知道何时他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以至于靠近身旁的人他便敌视别人,也让自己与他越走越远。
“这叫什么事,你们也不查实清楚,哥哥弟弟一时疏忽,现行别过!”雪川大为窘迫,这闹了半天,原是一场闹剧。今日还如此兴师动众的,惹得雪冉极其不悦,不由悻悻离去。
雪冉扶起燕云逸,将他拉到身侧。冷眸望着正欲离开的雪川,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玉指为他整理前襟。“有些事你还是睁一只有点好,我这位置不是你能胜任的,我说过你只是庸才,永远也无法和我笔尖。至于我身旁的人,你最好也是敬而远之。”雪川握紧双拳,愤怒的盯着自己的亲哥哥,无奈今日有错在先,手下的人办事不利闹得个乌龙事件。
“哼,你还是小心为妙,此事诸多蹊跷,燕笑我们没完!”雪川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带领一帮子人愤然离去。
“小云你没事吧,方才真是有惊无险,幸亏你早有料到。”齐敏上前将燕云逸拉到身旁,握着他的肩膀。燕云逸回眸,轻盈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随即走向甘明龙杜智二人跟前,俯首抱拳。
“方才多亏甘老和杜将军作证,我才得以洗脱罪名,燕笑不胜感激,再次谢过。”
甘明龙立马搀起燕云逸。“使不得,使不得!此乃我等分内之事,公子不必言谢。”
……
三日前兰陵城郊
夜色如墨,一人身骑白马,马是白的人也是通体雪白,衣袂在迎风四处飘扬。
与他并肩而行的墨衣少年,扬起凌厉的眉锋,嘴角含笑。“小云,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多冒险,若是那雪冉对你生疑我们这么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齐敏拉着缰绳,眼神一刻不移的跟着燕云逸。
燕云逸朗声道。“不会的,玉夫人已经将在北曜为相国的阮君兰革职,已经触怒道雪冉的逆鳞,失去了阮君兰几乎折断了了他在北曜的双翼,北曜政权再难介入。雪冉已与玉夫人撕破脸皮,依照雪冉的脾性,到头来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必然伺机发起更为猛烈的报复。而且南宫曜就是他的突破口,能为他扳回一局的关键。”燕云逸的眸中闪烁着光火,事情越来越朝着好的反向发展,他和敏儿回国的机会也快要迎来。心中激荡万分,阔别十年,自己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父亲——
“可是小云,我总觉得事情还是太冒险,雪冉阴晴不定况且野心勃勃,和这种人结为盟友实在的令人寝食难安,对了你离他远点,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肯定不怀好意。”齐敏有些不安,他的雪冉虽未曾有什么来往,但总觉得是天生的敌人,彼此看着不顺眼。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我自己会注意的,对了南宫和我师兄那边,交给你安排,此次我定要亲手除掉云焕这个心腹大患,他上次鞭打你险些致死,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若借雪冉的手将他驱逐。我本不欲伤害任何人,可是当我看到你浑身是血,我的心也随之刺痛,我才明白,保持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害。”
“吁,敏儿我们到了!”燕云逸拉紧缰绳,两人站在峭壁,俯视兰陵边塞,无数帐篷驻扎在衰草连天的草地上,帐内亮起橘色的烛光,像是灯笼一样。过往的士兵们来回巡视,戒备森严。
二人下了马,开始徒步翻越峻岭,很快接近了辕门,眼见的士兵一把将他们挡在门前。“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重地。”燕云逸默不做声,压低檐帽,随即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冉’字,故意压低声。“冉王子密旨,命我等亲传口谕与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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