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逸始终不适应齐敏对他的亲昵,只觉得耳旁像是火烧一样,木着脑袋,齐敏一碰到他,他便毫无招架之力,想着还不由露出甜蜜的微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他这几日红光满面,被什么滋润了般。
初春时节,柳条轻扬,疏影斑驳,稀疏铺满青玉石板。燕云逸无意望向脚下,发现身后有着一黑影,正伺机而动。不及时他反应,那黑影快如闪电,一并长刀低着他的后背,冰凉的触感,惹得燕云逸不由战栗。
“许久不见,洪三你这快刀是日益精进,快的我都察觉不到你是如何出手的,也不知道你的刀有没有出鞘。”燕云逸道。他虽不知在暗中打量他的是谁,但出刀之快,这世间唯有一人。就是十年前与他过招的洪三,此人阴险狡诈,不知盯上自己又盘算着什么恶毒的伎俩,想到此燕云逸不觉提高警惕,绝不能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燕世子好眼力,我尚未出刀,只是在你面前挥舞了几下,你便已经猜出我是谁。果然还是十年前那个神机妙算的燕世子。不多此刻应该喊你燕护卫……”洪三扬天长笑,收起了抵在燕云逸腰间的刀,走到他面前。
眉骨间依旧是一块可见的刀疤,眼神锐利,充满贪婪的神采,嘴唇单薄近乎无情。穿着一身墨色短荆,很好的修出他的宽肩窄腰。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刀柄焕发着银色的碎光。
“洪三现如今已为雪川王子的谋士,你可知雪川王子不学无术,根本没有担任一国之君的头脑,你又为何为虎作伥。难道你还想犯十年前的错,最终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燕云逸道。
洪三仰天大笑,那刀疤哦也随着上下摆动。“生在乱世,君主落谁家哪里轮的到做主。我只想在这夹缝中求存,得到我想要的。昨日在朝堂之上,想必你也知道,我并未揭露你和公子敏的真实身份,你要知道一国公子隐匿其身份在他国,可是大忌,一向性格阴晴不定的雪冉会怎么想?”洪三冰冷的眸子盯着燕云逸,像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盘亘在周身。
燕云逸本就料到洪三不怀好意接近自己,他也不含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要求,你尽管直说,当然你不要以为踩住了我和公子敏的尾巴,便可以为所欲为,你有把柄但是你并没有证据,我可以反口咬你诽谤。你觉得冉王子会相信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还是相信我。”
“你太敏感了,我既然胸有成竹站在你的面前,自然知道你们所惧怕的是什么,至于我什么时候说,怎么做,就要看你配不配和了!”洪三猛然靠近燕云逸,上下打量着他,温热的鼻息直直扑到燕云逸白如美玉的面颊。“燕世子这十年间还真一点都没有变,当时把你逼落悬崖我可是自责了好久,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就这么没了,还真是可惜……”说着又靠近了燕云逸半寸,右手直要碰到他的下巴。
燕云逸甩出一个冷眸,摸到腰间的秋水剑,拿着剑刃逼视洪三。“我以前敬你有着一手快刀,还当你是侠义之士,没想到竟还是登徒子。就你也配带领天诛阁,现如今屹立百年的天诛阁,如今也是一盘散沙,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你不觉得耻辱吗?”洪三用手指轻轻移开他的剑刃,知晓燕云逸的脾性,不会轻易杀人,十足的妇人之仁。
“你误会了,我方才只是戏弄你,听闻雪冉王子沉迷与你的美貌中,也不知你有那些手段,这才试试。没想到是个冰美人,动辄国仇家恨,动刀动枪的可有那雪冉受的,一点情趣都没有,我才对你这款没有兴趣呢!”洪三抽动嘴角讥笑,吐掉了嘴里面的稻草,面色凝重。“言归正传,我找你其实是与你做一桩交易,公子腾昏庸无能,现如今临照为楚氏天下,势必引起民怨,然而公子敏便有可乘之机,继承大同统。十年前楚太后曾费尽心机的想要除掉敏公子,若是她现在知道敏公子安然无恙的活着,定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燕云逸冷面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遗诏,当初最让楚氏惴惴不安的便的另一份遗诏,所以她才擅自软禁云齐阳公主长达十年之余,可是遗诏仍毫无眉目,她甚至道现在仍不死心。我就想或许遗诏不再齐阳公主手中,是献王同众人开的一个玩笑,早就将遗诏放在另外一人手中,那人有担当能耐聪明果敢,我死前想去只有你,燕世子得以担当。你能耐确实异与常人,单凭一人之力甩掉无数蜂拥的杀手,将公子敏安然无恙的抚养成人,那么遗诏也必然在你手中。”洪三眸子死死盯着燕云逸,密切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燕云逸收起秋水剑,冷冽一笑。“无稽之谈,哪里有什么遗诏,你不要痴人说梦了,我只想和敏儿安稳度过一生,临照那片伤心之地,我是不会踏足,你好自为之。”说着就往春棠阁的方向去,不再搭理洪三。
洪三也不争执,只是大声的对那人身影道:“此事没完,你若不交出来,公子敏的安危我就不敢保证了……”
燕云逸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心里也没有底,但他不能在洪三这等卑鄙小人面前露怯,想到洪三只是莽夫一个,没甚头脑,竟猜想道那遗诏很可能对外宣扬在齐阳公主那里只是个幌子,而真正的遗诏确实在自己身边,父亲当日将他叫道门前,便是将齐敏同遗诏,一并托付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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