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终于睡到自然醒的吴三儿趿拉着拖鞋,眼神微微有些迷离的浇了把凉水洗了个脸,然后和平常一样,拿过手机照样选了几个自家那无良老板爱吃的菜付款。
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的吴三儿拍了拍脑袋,眯着的小眼立马一瞪,扯着嗓子就朝三楼喊道:“老板、老大!”
没有回应一片寂静,要放在平常,上面指不定的就扔下来哪件名贵的古董了,这下终于有些慌神了吴三儿眼眶一湿,脑海中突然就浮现了自家那无良老板经常一袭白色唐装,手拿一柄雕刻着祥云的玉骨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靠在阁楼上俾睨的朝自己撇来的模样。
“落叶归根?什么狗屁落叶归根!”‘嘭’的一脚踹开那间自己从未进去过的主房,吴三儿再也忍不住的冲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喊道:“子牙,子牙?子牙···”
“该死的,落什么叶,你当你是朵花儿啊,将我养这么大都不见老,现在提什么狗屁落叶···”哽咽着的吴三儿一把抹掉不争气的金豆子,快速的从阁楼上跑下,抓住车钥匙,连鞋都没换的直接朝那人所说的悠然村赶去。
其实命运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一直以来很少遇到红灯与堵车的吴三儿这次却是两样都撞在一起了,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吴三儿憋着口气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平日里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的胖脸上此时眼眶也微微泛红。
站出去足以抵挡一面的大老爷们儿此时却扒拉着自己的方向盘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忍不住的吴三儿一拳挥在了自己的脸上,吴三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是被子牙捡到的。
按子牙的话说,吴三儿是他这一生愿意捡来的第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姓吴,那吴三儿便也姓吴,连名都懒得想一个的子牙直接大笔一挥,从此以后吴三儿所有作业本上就印上了吴三儿三个响亮亮的大字。
他不允许吴三儿叫他爸,他问过为什么,那时候那个男人是怎么回答自己来着呢,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不老不死的混蛋直接笑嘻嘻的朝自己道:“什么?你要叫我爸?别介,本公子告诉你,你以后没准还要让本公子送终呢!”瞧瞧这像是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该说的话吗?
本以为这些自己都不会记得的吴三儿此时却猛然发现,那些个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它们将自己的脑袋塞得满满的,堵得吴三儿脑仁儿青疼青疼的。
他怎么会忘记当自己说自己一定会给那人送终时,那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时他不明白,后来他才知道,那人太孤寂了,也太累了,他不是不愿出去,他只是想欺骗自己,看不见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永远的存在在那里,可是他也知道,人是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极少流泪的吴三儿此时抱着自己的方向盘像个海绵一样,眼里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眼里滑落,原来这就是那人一直在经历的,原来他是因为这么痛才将自己永远的关在屋子里从不出门的······远远地其它车里的人似乎听到了那阵阵的呜咽声。
吴三儿不知道,在他堵车的这段时间内,他那无良的老爹早已经被轩辕即墨一把塞进了车内。
没打算无偿解决另外一只厉鬼的温酒随手一挥,直接将两人身上的气息收敛了起来,此时的温酒看上去也就比平常人多了些灵性罢了。
两人一路优哉游哉的朝陈斌等人前去的方向赶去,时不时的温酒还回绕几圈,解掉一个小阵后继续开开心心的拉着轩辕即墨朝前走去。
虽然看不明白小家伙在干什么的轩辕即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眼里满是那个围着一处地方转来转去的小身影,浅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柔和,曾经一直需要压抑的暴虐也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了许多,似乎装下小家伙后,那些东西便再也装不下了般,通通都被忘去了。
提着礼品与驱鬼符的陈斌没等陈婶上前敲门,自己便提着口气,直接朝那古色古香的还刻着精美图画的木门拍了怕喊道:“舅妈,舅妈,您在家里吗?”
“咦?这大太阳的不在家,得哪待着呢?”没有听到回应的陈婶自顾自的嘀咕了句,随即有些尴尬的朝许耀等人道:“那个要不,我先让斌啊带你们去后山那边,那里可有大片大片的红山花,可艳了。”
“不不不,婶儿,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这大热天的,我们下午再出去也是一样的。”收到陈斌求救似的眼神,齐博也有些不放心将陈婶一个人留在这里,毕竟这屋里的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要那啥呢···
“嘿,那也行。”没有多想的陈婶立马推开陈斌,直接自己伸手重重朝木门拍了拍,扯着嗓子喊道:“秀儿、秀儿你在不在屋里头啊?秀儿?”
看着不打算回去的陈婶,陈斌想了想也完成任务似的朝屋内喊了喊道:“舅妈?小舅妈?哥?你们在家吗?”陈斌话音刚落,眼前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还未等许耀等人朝木门望去。
旁边一人高左右的木框窗口却突然被拉开了窗帘,谁也不知道屋内的人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正静静的面无表情的透着窗户与窗帘看着几人,直到那木门一响,屋内的人这次啊诡异的弯了弯嘴角道:“我在呢,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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