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巧抱着婴儿,哭着跑到喻娇娘身边,“娘!娘!你怎么样了!”
喻娇娘吃力的睁开眼睛,“巧儿,家……家里就托付给你了,去……长安……找你爹……”话还未说完,喻娇娘便咽了气!
眼里满是不甘、不舍……
“娘!娘……”几个孩子围着她撕心裂肺的哭着,慕诚使劲摇着她,企图把她摇醒……
“娘……”慕智挣扎着爬过来,紧紧拽住娘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里间私塾的孩子,这才惊魂未定的跑出来,找到自己的家人,紧紧依偎在大人的怀里。
“可怜的孩子,快放了你娘,你娘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们要真孝顺你娘,就该想法子把她安葬了!”里正看着这些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兰巧的奶奶提了一篮菜回来,看到娇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手中篮子掉了菜丟了一地,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天杀的!我家娇娘这是怎么了!”
“奶奶!我娘……我娘她死了!”慕智眼神空洞,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喻娇娘说道。
“你爹呢!”奶奶哭着爬过来。
“他被坏人掳走了……”慕智犹如木头人。
“可怜的孩儿们啊!我叶家这是得罪了谁啊?老天爷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怎么活啊……”
天仿佛塌了一般,奶奶哭天抢地的骂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哪个挨千刀的畜牲,光天化日之下,掳走我儿杀我儿媳……”
纵然天塌了日子还得过,三天后在乡亲的协助下,奶奶葬了儿媳喻叶氏。
奶奶的身子不好,慕智的腿断了不能下地,三个月大的慕安正嗷嗷待哺,八岁的弟弟慕诚和五岁的妹妹兰惠,还不是很懂事,这养家的担子,自然落在了十岁多的兰巧身上。
叶兰巧一下子懵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刚穿越到叶家,还没有享受几天好日子,这叶家竟突遭灭顶之灾。
虽说来到叶家吃糠咽菜,可叶氏夫妻郎才女貌,鹣鲽情深,家里长幼有序,对老人敬重有加。
一家人和乐融融,兰巧也是分外珍惜,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完美的家,就这样破了、碎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比不得吃饭事大!
就这样兰巧挑起了养家重担,每日里带着慕诚起早贪黑,下地干农活、上山挖药材,这一家人总算不至于饿死。
慕智自娘去世以后,变得沉默寡言,让二弟在墙上挂了一块木板,整日坐在床上练习射箭。
兰巧的改变,整个家里人,乃至整个顾家庄都看在眼里。
一年后,大哥的腿好了起来,孩子们也慢慢懂事,慕安也不用整日需要人抱着了。
叶家没有像村里的人想象的那样,孩子们会饿死或者送人。
大康文帝二十二年,也就是娇娘走后的第三年,家里的日子比她在世的时候还要好。
不用吃糠咽菜了,米粥粗粮可以勉强糊口,兰巧和奶奶商量后,在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酒肆,以方便过往的行人,顺便赚取一点收入,用以补贴家用。
三年来,家人似乎已慢慢从这场伤痛中走了出来,兰巧依旧谨记着娘临终前的嘱托,去长安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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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客从远方来
阳春三月,天气乍暖还寒,青山依依绿草如茵,桃李竞相吐着芳菲。
哒、哒、哒……
长安城六百里开外的房陵县,两个英俊洒脱的少年郎,正骑着白马在官道上策马奔腾。
在这人迹罕至的乡野里,眼看着太阳就要西斜了,两位公子还是早晨匆匆吃了一口,此刻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盼望着能早点看到人家。
白衣少年林皓辰,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髻,紧紧地套在精致的镂空发冠中,看起来意气风发。发冠两边垂下的头发,被风吹得丝丝凌乱。他放慢速度,有些心焦的看向后面的秦玉瑾。
“表兄,不知今晚,可否找得到地方借宿?”
秦玉瑾身着玄色锦缎,上面用银丝线绣着祥云图案。腰带上镶嵌着玛瑙和松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打扮低调而不失华丽。
他冷峻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殿下,你看这耕地应该很快就有人家了。”
林皓辰一阵惊喜,“太好了!再不吃饭我可要饿死了!”
“快走吧!前面似乎有人!”秦玉瑾无奈的扯出一丝笑意。
“是啊!好像有个老伯在放牛!”
“驾!驾!”
林皓辰策马扬鞭,马儿飞快的跑起来,把秦玉瑾落下好远。
果然有一个头发灰白,穿着粗布破衣的老伯在放牛。
“吁……”
林皓辰飞身下马,抱着拳对着那老伯施了一礼,“老伯,请问这附近可有酒家?”
老伯看这公子气度不凡,举止言谈斯文有礼,不由得心生欢喜,“小公子,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酒家,从这座山绕过去,倒有一家酒肆,味道还不错!”
“多谢老伯,不知还有多远!”林皓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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