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两人同时张口,秦月明马上收住了声音,乖乖做一个倾听者。
“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为什么这么糟糕,被嫁给一个不知道的男人的第一天就被人冤枉杀了人,进了大牢,被一个人救了出来。然后再被没有理由的扔到这里。现在又不断有杀身之祸。”白彦不顾及形象的晃了晃脑袋,把所有的眼泪全蹭到秦月明的身上。“不过,不过——我就觉得就算这样也挺好的,因为我遇到了你,你总是淡雅如竹,却在危险时刻挺身而出,挡着刀光剑影。我妈妈总说,女孩家最终只能和合适的人在一起,感情这种奢饰品平民百姓享受不起,但是我一点都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年轻,我这一生的命运就要被决定。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也希望得到很多东西,我想好好看书,精通琴棋书画,也想有人真正的喜欢我,我还想——可是我——。”
秦月明偷偷偏了脑袋,嘴唇悬在白彦的额头上方“你所有想要的东西,不论是爱情还是锦衣华服,都会得到的——我们都会成功的。”眼睛中蒙上一层白霜,一定会的吧,不管是多奢侈的东西,只要还活着,哪怕苟且的活着,永远不放弃不退缩,十年二十年——,那些想要的幸福一定会来的。
“真的吗?可是有的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那是他们的一辈子,不是我们的。”两个相互在血泊中拥抱着的人,不知不觉之间都已经红了眼。
脚边倒着的尸体渐渐变冷,秦月明才如梦初醒,现在掌心灰死了,他是神婆最得力的手下,神婆虽然不可能明面上怪罪自己,但是一定会通过最近任务在纪狼帝面前挑拨离间,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现在这样的局势,人死不能复生,白彦一个不曾习武,识字不全的姑娘也被卷入他的乱局之中,如果不主动出击,怕是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他抱着白彦的手指顿了顿,自己这样的人怎们能够和别人抱团取暖,他只会带来无尽的寒冷和绝望。他轻轻撤了一步,还在小声抽泣中的白彦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而看着他,他只好简单的笑笑,眼神不停的小幅度转动,右眼皮一跳一跳“你最近一定保护好你自己,后天的时候会有商队经过这里,你可以跟他们回燕都,这里太危险了。”
白彦站在原地抓着衣服下摆摇了摇头,她哪有那个胆子一个人跟着商队离开,曾经就算是出家门都要捏一把汗,不敢到村子外面,如今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胡明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天边绽开一朵红色烟花,秦月明抬头看了一眼,宛如看到一条剧毒的眼镜蛇正在看着自己,现在不得不离开,他回过神尽量保持着镇定,小声安慰白彦“没关系的,你如果不想和他们走,那你好好的呆在这里,这里人多。”但愿他们不会再来找事,后半句话没有从秦月明的口中出来。
看到白彦不在哭泣,便格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才横抱起地上的尸体,用自己衣服袖子蹭干净地面上的血迹。让整个个房间看起来不再是那么恐怖压抑,赶紧跑了出去。
“大婶。”白彦朝着坐在角落中的张婶跑过去,赶紧扶着她做到了椅子上,又双手捧上了一杯温开水,两人在微弱摇曳的烛光中默默不语,各怀心事。他们的影子映在后面的墙上,始终未变过半分半毫。“大婶我——”白彦终于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只是大婶摆了摆手,闭上双眼,眼角边刻刀刺出来的眼角纹皱在一起,填满了血液和泪水。有些话不用说,也说不出口。
张婶活了大半辈子,一直平平安安,灾祸几乎没有,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是也算平淡可贵,如今这个白彦的姑娘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下就勾搭上了整个村子的心病。那个没有来路的小子,浑身是血倒在路边,提着长剑眉毛上提捅入那个盗贼身上的样子不断在脑海中重复一遍,又一遍。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张婶不知道,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是自己心善,也绝对不能留着这个叫白彦的孩子了。
白彦一言不发的走上楼,她都懂都知道,自己的到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幸,走到哪里,死亡就跟随到哪里,她才是那个传说中天煞孤星。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任凭眼泪染湿了裙摆。
秦月明一路快马加鞭,穿过各种林荫小道,太阳却依旧不留情面的露出了头,燕国的地图非常奇特,完全包围着狼烟国,导致狼烟国四面受敌,却也很容易对燕国大举进攻。他曾经和纪狼帝约定看到红色的信号弹,一定要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快速从胡明赶到狼烟国的圣都,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驾——”他口中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看到那块形态好似狼头的巨石,知道路程不远,但是要想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还是有困难。双腿一蹬,右脚足尖站在马背之上,马匹扬蹄鸣叫一声,马背上的人却已经借力如苍鹰双臂平展,跳上了树梢。
站在高处,远处的哨站显露了出来,选择好了目标,三步跨过一棵树,任凭大树抖动,小树枝干被压弯,他始终保持着一条直线,轻盈跳跃到树林尽头。
灰色的砖块就在眼前,大门旁边左边数第三块就是他和纪狼帝的约定,任何时候只要推下那块砖,就代表他已经到达了狼烟国,会有士兵亲自为他打开一个隐蔽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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